“珠珠。”
此时屏幕上才极不合时宜的弹出了《恶魔》这两个给人不寒而粟感觉的字,配着张玉勤那张温柔的笑脸,说不出的诡异之色。
这种巨大的反差,不止是让舒佩恩挑起了眉,就连那几个原本准备闭目养神的记者都相互转头看了一眼,轻声低语了两句。
随着片头乐声悠扬的响起,奔波了一天的张玉勤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她等来的是冰冷冷半掩着的门,屋里没有开灯,她唤着‘珠珠’的名字,却得不到女儿的响应。
珠珠消失了!她的丈夫还在酒桌上烂醉如泥,这一刻张玉勤脸上的绝望之色透过屏幕映进每一个观众的眼里。
女儿的消失,对于张玉勤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开始成夜成夜的失眠,工作自然也无心再继续,她踏遍了每一个女儿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将省城周围寻了个遍。
她每天拿着一张女儿的画像,追寻着珠珠的下落。
看到这里,影院里陶桃心已经揪了起来。
她先前坐下来的时候,还心心念念想着影片结束之后,一定要与江瑟补一张合影,可随着《恶魔》剧情的展开,她却根本顾不上这些。
第四百五十章 反差
影院里的观众,包括舒佩恩,都在为了张玉勤这个女人而揪心,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眼神一点一点脱去了生气。
事实上每个人都猜得到,珠珠失踪不见,可能是因为她已经遭遇了不测,但面对这个仿佛被人硬生生刨去了命根子的女人,观众心里却隐约带着一丝不忍。
舒佩恩有些诧异自己心里生出的这丝不忍之心,理智上来讲,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坐在电影院中,看着赵让的新作品。
可从情感上来说,他却仿佛融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江瑟的表演将他的情绪带动,让他生出一种为剧中的人物担忧、害怕的心理。
他能感觉得到张玉勤的焦虑与恐惧,这种与主人翁感同身受的情感,舒佩恩看电影多年,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
一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面他又与张玉勤一样,还抱持着一丝微妙的希冀,赵让慢慢的在让电影内容开始往片名的方向靠近。
张玉勤越来越瘦,随着时间的流逝,珠珠依旧不见踪影,她仿佛从这个世界上凭空的消失。
警察局里案件那么多,每天消失的人也不少,一个珠珠的失踪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最多熟悉的人提起这个女孩儿的时候,发出一声叹息,受伤最重的却是与她血脉相连的母亲。
张玉勤已经形销骨立,原本的她如果说还略有姿色,可此时电影上的她却瘦得仿佛一个皮包着骨头的骷髅架而已。
命运并没有因此而怜惜她,女儿失踪之后迟迟找不到下落,同时她回去再次寻找女儿下落的时候,发现丈夫已经换了家里的门锁,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周围邻居对她指指点点的,仿佛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在翻篇,却唯独她仍停留在过去的梦魇里,难以清醒。
影片进行到现在,刘业尚未出现,但是江瑟一个人的表演已经足以撑起这部剧,至少看到目前为止,舒佩恩甚至觉得江瑟的演技已经远不止自己先前预估的那样而已。
她与饰演丈夫的魏作的对手戏非常的有看点,阳光下,昔日的一对夫妻一前一后的进门,丈夫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盖不住张玉勤的阴影。
门锁‘吱嘎’的打开时,魏作脸上的局促与尴尬在游魂似的张玉勤面前显得有些刻意。
阳光似是永远照不进这间充满了阴霾的房子,外面十分亮堂,可屋里的两人脸上却都是眉眼打出来的阴影。
男人本来应该是坚毅而顶天立地的,可此时与失去了女儿的张玉勤相比,哪怕背挺得再直,却难掩他骨子里的懦弱与逃避。
他急切的想要撇清过去的一切联系,想要与过去的不幸分离,迫不及待想要过全新的生活,不想要跟以往的任何一切再有牵扯。
可是江瑟的表现却令舒佩恩感到惊喜,她拿走珠珠东西时的神情,提起女儿时的隐忍,及誓要找出女儿的那种不屈,与张玉勤这个人物融为一体,不仅是简单的形式而已。
这一刻哪怕舒佩恩清楚的知道江瑟年纪还小,她从未生育,可是他却清楚的看到江瑟身上那种为母则强的刚毅与信念。
这一幕影片定格在他脑海里,令他再三回味。
光是这里江瑟的表现,就已经不枉他今日来这一回。
张玉勤仍在日复一日的寻找女儿,功夫不负有心人,警察局收到群众举报,说是城西一间工厂外似是发现了情况。
警方赶了过去,省城并不大,消息也传得很快,张玉勤听到动静,也往工厂方向赶了过去。
那里环境恶劣,苍蝇乱飞,随着消息的走漏,哪怕警方已经及时的封锁了现场,却仍有许多围观群众围了过来。
镜头落到角落,那里的乱石堆被挖开,露出里面一个很大的包裹来。
包裹沾满了污水和泥,从围观群众脸上露出的嫌恶之色及纷纷掩鼻的冲动,配上电影里脏乱的环境,观影的群众仿佛也能感觉得到那包裹传来的恶臭惊人。
法医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已经腐烂得不成形的尸体。
从法医与警察的对话中,观众轻易的明白了这附近的环境,这里一带都是厂区,已经偏离了市中心,平时很少有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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