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起来憔悴的很。”
“没怎么休息好,所以……”
“可是有什么事儿扰了姑娘休息?”
“没、没什么。”觅雪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避开了盛清清的眼神:“不过是突然天凉了,有些不大习惯。”
盛清清也不拆穿她,左右她又不是个大夫,更不是鸣玉坊的姑姑,对方的身心问题和她没什么大的关系。
她放下茶杯给自己剥了个橘子:“鸣玉坊的规矩,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你属于我。”
觅雪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她起身坐到妆镜边简单地上了些脂粉,掩了掩面上的憔悴之色,净了手后,又拿着茶壶给盛清清和她自己各添了半杯茶:“时辰还早,公子想玩儿些什么?”
盛清清还记着自己高冷剑客的人设,板着冷脸不苟言笑:“我问你答。”
觅雪一愣,到底还是应了好。
盛清清手指轻点着桌面:“我听闻宋千雁前几日来找过你?”
觅雪颔首:“是来过的,不过只留了不到半个时辰。”
“上蘅书院的学子说宋千雁来京都为是来找故人叙旧,你与宋千雁相差十几将近二十岁,你们两人是故交?”
觅雪饮了一口茶水,摇头:“我以往只听过她的名声,但从未见过她。”
“那她为何特地到京都来找你?”宋千雁总不能是看上了她的美色吧!
“她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她是来寻我我母亲的。”觅雪倒也没有隐瞒。
“哦?母亲?”
“我母亲往昔也是鸣玉坊的人,后来因为遇上负心汉才有的我,好在母亲有一副好嗓子,坊主才留了我们两母女依旧住在鸣玉坊中。因为嗓子好,母亲也曾当过一段时间的红牌,可惜她身子虚弱,在我五岁那年便去了,宋琴师以为母亲还在鸣玉坊中,是来寻她的。可母亲不在了,十七姑姑便叫人带着她来找的我。”
因为谈及亡母,觅雪的心情越发低迷,盛清清看了她一眼,又问:“她找你,或者说她找你母亲是为了什么?”
“她奇奇怪怪地说了一大堆话,我也不是很明白。”觅雪回忆起那日宋千雁有些癫狂的模样,不禁蹙眉:“说什么赎罪还债之类的话,还叫我快点跑。我当时看她的精神不大正常,还斥了两句,没想到第二日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盛清清轻嗯了一声:“你母亲和郗家有什么关系吗?”
觅雪摇头:“应该是没有的,从未听母亲说起过。”
盛清清兀自沉思,觅雪端起桌上的空碟子:“我身边的丫头今日生病了,也没人伺候着,招待不周,我去与公子取些糕点果子来。”
言罢,待到盛清清颔首后便起身出了门。
盛清清在觅雪的房间里梳理思路,理透了大半,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觅雪回来。她出了门按着记忆里的路线下了楼,刚巧碰到往上来的十七娘。
“十七娘,你可知觅雪往何处去?”
十七娘满脸歉意,连着道了好几句抱歉:“觅雪跟着一个人跑出去了。”
“一个人?谁?”盛清清追问道。
十七娘回道:“我也只大概瞧到了一眼,应该是个与公子你年纪相差不大的姑娘。”
年纪相差不大的姑娘?盛清清心头一跳:“你可见着她长什么样了?”
十七娘摇头:“没瞧见。”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灵石:“这算是鸣玉坊退还给公子的,觅雪是越发没规矩,回头我一定叫人好生调|教一番。”
盛清清摆手,将灵石推了回去:“不必了,你留着吧。”
正主走了,盛清清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鸣玉坊出的门和进的门不同,她走出鸣玉坊将铁剑收了回去,绕了半圈儿绕回到了鸣玉坊的正门。
刚转过来便瞧见立在屋檐下的熟悉身影。她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埋着小碎步儿,打算偷偷溜走。
“清清。”
清冽的嗓音叫盛清清身子一僵,她挺直了脊背,双手背在身后,大刀阔斧地往前走,粗声粗气道:“这位公子是在叫我?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清清,在下的名字刚巧相反,叫晕晕。”
当背景板的屈之玉和单怀:“……”
席则侧眸,平寂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之上,一言不发。
盛清清被看的越发心虚,举起手:“好吧,是我。”
席则朝着她靠近了两步:“好玩儿吗?”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尽管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可盛清清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她微微瘪了瘪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你们也是来找觅雪的?”
席则没有回答她,盛清清又扯了好几下衣袖:“真生气了?哎呀,我下次不来这儿就是。”
盛清清说出这话自己都惊讶了,她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席则叹了一口气,拉下颈间的系带,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环在了盛清清身上,修长的手指熟络地给系带打结,言语轻柔无奈:“我不是生气这个。”她喜欢玩闹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生什么气?”盛清清鼓了鼓腮帮子,莫名其妙的!
鸣玉坊檐下的灯笼里发着柔淡昏黄的光,它照在他的身上,更添了几许暖意。
他替她拢了拢刚刚穿好的披风,只言片语好似清风拂面,杨柳触心:“秋日天凉,晚间尤甚,你应该多穿点儿。”
这边温情脉脉,单怀和屈之玉两个单身人儿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鸣玉坊门前倒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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