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正眼看着双兰,眼角的余光却是瞄着站在楼下的梁际,她一脸冷笑,嘴上丝毫不客气:“你没长脑子吗?这什么时辰你也敢去打扰小姐休息?老爷上朝还得到卯时呢,有些人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惊扰了小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张皮经得起你自己作。”
双兰与明香素来有些交情,听见她这样说,连忙扒着明香戳着她脑袋的手,细声低语:“姐姐,姐姐,我错了,是我一时想差了。”
“少和那些心比天高的东西混在一起,没听说过下面还有一句话叫命比纸薄吗?”明香冷哼一声:“人啊就要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双兰,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你是小姐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狗腿子,再有下次你可别怨姐姐我不念旧情。”
双兰年纪尚小,听着明香这一番冷言冷语当下便红了眼,她低低地应下,拿着袖子抹了抹眼:“明香姐姐,我晓得了。”
明香瞧着差不多了,便让双兰自己下去休息等到了时辰再起来,她看也没看下面脸色铁青的梁际和几个面面相觑的侍卫,冷笑着往房里走去,不过是大少爷身边的一个侍卫,也敢对着小姐发号施令,仗的谁的势?大少爷?呵……
站在梁际不远处的几个侍卫见明香走了,暗暗对着梁际翻了个白眼,他们这些接小姐回府的除了梁际以外的都是相爷的人,这大少爷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对大小姐的关怀,就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梁际也同行了。
他们这些侍卫的等级也都不算低的,毕竟能被派来接相爷的心肝宝贝女儿的,想想也不可能是那些没用的战五渣,可这梁际一入队伍就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对着他们各种号令,他们心中哪能舒坦?大家都是相爷面前过了明路的人,你一个养子身边的侍卫瞎摆什么谱?
一大早就被叫起来的侍卫们心中摇了摇头,大少爷为人倒还不错,可就是眼光不怎么好,瞧瞧这贴身侍卫,可真真是如明香姑娘说的,心比天高呢,至于是不是命比纸薄,他们就且看着吧。
梁际被侍卫们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来来去去瞧了许久,他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压下心中怒火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大小姐的脾气越发娇蛮不讲道理了,他回去非得给大少爷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被怒瞪了的侍卫们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他那含着威胁的目光,他们的主子是相爷,又不是大少爷,谁怕你呢?
盛清清本是假寐,结果又不受控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明香轻声低唤她才打着呵欠起身,梳洗过后简单地用了点儿粥水,这才出了客栈准备启程。
盛清清面无表情,虽然她面色有些苍白又带着天生的柔意,看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但是也能叫诸人清楚地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就对了。
“张侍卫,等一会儿若是到了禹城且叫马车停停,我要购置些东西。”盛清清被明香半扶着目不斜视地从梁际身边路过,对着立在另一边的侍卫柔声吩咐道。
那位姓张的侍卫应下,众人一致地忽视了大喇喇站在那儿的梁际,各自整理了一番开始上路。梁际骑上马,差点儿把手中的剑鞘给捏碎了。
禹城产玉器,丞相夫人没别的爱好就喜玉簪,盛清清在禹城逛了一圈儿,选了个蝴蝶碧玉簪,倒不是说有多珍贵,也就当一份心意了,至于丞相爹,她给准备的是从一只小妖那儿得来的前朝画圣的千山图,丞相是个读书人,在原身的记忆,她爹对于书画之类的东西是极为感兴趣的。
盛清清心中其实有些忐忑,虽不是本意,但她到底不是他们的女儿,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和愧疚,因得如此,接下来的一段路她整个人都恹恹的。
因为在禹城耽误了一会儿,等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了。
马车刚刚停下,外面便传来双兰的声音,明香小心地将檬星星递给外面的明香,自己走至门口,半弯着腰掀起青色的车帘子,心情极好地轻声道:“小姐,该下马车了。”
盛清清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定没什么大的失礼之处这才顺着明香话起身,她从马车中出来刚巧有微风迎面,傍晚的风退了些热度,轻拂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双眸微抬,便见七步高阶之上漆红木门大开,隐隐能望到了内里正中央的一条干净光白的石板路,定睛瞧了一会儿,她有些不安的心莫名稍定。
她立在马车上迟迟不动,明香等人也不催促,只安安静静微低着头等她动作,盛清清收回放远的目光,又拉回到了门前。描金的丞相府三字牌匾高挂门扉之上,透着几分官家宅院的大气,大门两边立着几个守门的侍卫,他们目光平直一动不动,又往前些临近石阶之处一前三后地立着四个婢女,四人皆是如双兰明香一般的双丫髻,穿着淡色的襦裙。
盛清清大概地扫了一遍之后,搭着候立在马车边的小丫鬟的手踩着下马凳缓缓地走了下来。
她尚未立稳,先时立在石阶之上的四个婢女便快步地迎了上来,细细看来,最前面的那位婢女头发上缀了些饰物,对襟的上衣靠肩处也绣了些花样,她脸上带着笑,俯了俯身:“恭迎大小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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