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则步伐不停往里,声音毫无起伏:“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问的真是……单怀步子顿住,心头一梗:“没、没事儿。”才怪!你一言不和闹失踪,到处找不着人,我能不急吗?能不急吗?我这个做下属的能不急吗!!
席则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踏入了房门。他立在屏风前,内间侍女连忙上前将他外头罩着的披风解下,见着披风里面并无外衣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侍女面带微惊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毫无异色忙压住内心的思绪曲了曲膝:“奴婢唤人送水进来。”
席则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走至床边拿起枕上的玉佩细细摩挲,唤人送水的侍女又抱着披风快步走了进来,席则侧了侧身:“做什么?”
侍女连忙将披风往前递了递:“奴婢发现披风上贴着一张符纸,也不知如何处理遂拿来与您一瞧。”
侍女递过来的符纸平平展展,席则细细看了一番,兀自立了一会儿才将符纸小心折好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
打发了伺候的人,沐浴了一番后他仰躺在床上,突地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来,他抿了抿唇唤了人熄灯,久久不能入眠。
不同于席则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盛清清回到宜兰院一沾到床面儿便陷入了梦乡,岁月无限好,入梦才是正道啊。
第十八章
转眼便到了静荣郡主邀约的日子,这日难得天凉没有烈日,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林苏蕴还未走进宜兰院的大门便听见一阵幽幽琴音,她虽喜好舞刀弄枪不善这琴书之事,但也能听得出这琴音之中含着一股子怨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林苏蕴顿住脚步……清清这是怎么了?
林苏蕴缓步踏入内里,却见自己担忧的对象正懒散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她一手拿着话本一手轻抚着趴在她身上的檬星星,明荷立在石桌前正剥着莲蓬,时不时地给盛清清喂上一颗莲子。
不远处的穿着绿裙丫鬟装扮的女子正低埋着头轻抚着琴弦,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眉眼瞧不清楚模样也看不到表情,偏生的林苏蕴就觉得她十分恼怒。
见着来人,盛清清也未起身,只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怎的来这么早?”
“还早呢?这巳时都过了,再过一会儿都午时了。”林苏蕴拍了拍手坐到藤椅边的石凳上,笑道:“你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悠闲,这京都怕是找不出几个比你还能过日子的了。”
盛清清只当这话是赞美了,翻了一下手中的书页,心情不错地接话道:“承让,承让了。”
林苏蕴从明荷手中接过一颗莲子:“你这嘴啊倒是越发的贫了。”言罢她学着盛清清一般将莲子塞进了嘴里,一颗下肚皱着眉塞了半块糯米糕:“这莲子微涩,你以前必定是连嘴都不入的,今日倒还吃的欢腾。”
听见林苏蕴这话,盛清清也不看话本了,她直起身来一脸兴味儿:“这你就不懂了,有仙乐作伴,再苦再涩的东西吃起来也只觉得香甜可口了。”
仙乐作伴?林苏蕴不由抽了抽嘴角,她虽不是琴乐方面的行家,但架不住是个混迹京都贵女圈多年的人物,哪家的宴会上不得出来一两个弹琴的,这从小参加的宴会多了去了,听的琴也不知几何,尽管不好这玩意儿却也能品出个一二来的。
仙乐?怕是还没她家小侄女儿弾的有味道。
林苏蕴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她望着弹琴的绿裙婢女撇了撇嘴:“琴技乏乏,内无实物,尚不及吾府七岁幼侄。”
林苏蕴说出一个字弹琴的凌竺脸色便难看上一分,他指尖一个用力,琴弦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指划出一条血痕,他眼疾手快地捂住受伤的手这才没叫院子的人发现那绿色的血液。
凌竺此时可谓憋屈万分,以他往日修为怎会叫一条琴弦伤了自身?可恨居然沦落如此境地,叫这愚蠢凡人这般羞辱!
不说凌竺满腔屈辱,盛清清对于林苏蕴的话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她捏了捏檬星星的小短腿儿,不甚在意道:“我也听不了那正儿八经的高雅之乐,反倒是觉得凌竺弾的不错呢。”
阳春白雪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她,盛清清笑的促狭,听听这憋屈羞恼的琴音,哎呀哎呀,她这心啊都快飞腾上天了。
“苓竹?咦……”林苏蕴细细看了凌竺好几眼,她这时才发现这位弹琴的婢女是盛蔚蔚身边相当有地位的大丫鬟苓竹,不由诧异道:“这不是盛蔚蔚的人吗?怎么在你这儿?”盛蔚蔚可不是个软柿子,你这把人大丫鬟都弄到这儿了,她能消停?
“啊,对。就是我家二妹妹身边的苓竹,至于为什么会在我这儿嘛……”盛清清拖长了音,又懒懒地躺回了藤椅上:“这不是二妹妹往相国寺祈福去了嘛,不知怎的也没叫苓竹跟上,叫人留在了府中。我以往也是知道二妹妹琴技了得的,最近想听的紧,可二妹妹不在我只好唤了苓竹来了。”盛清清语速不快不慢,任谁都能听的清楚那话语之中的闲散。
“盛蔚蔚去相国寺了?她不去落梅山庄了?”林苏蕴眉心微蹙,嗤笑了两声:“她这般大咧咧地拂了静荣郡主的面子,还真是不怕那位又给她排头吃。”
盛清清面上带着几分隐晦的恶劣笑意,盛蔚蔚当然不想直接拂了静荣郡主的面子啊,可是没办法啊,凌竺为了吸取她周身带着的灵气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了,为了摆脱他她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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