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一处,就有很多士兵,说是连营三百里也不为过。
两人较早出发,马车也走的很快,有卫队开路,一路上可以说是畅行无阻。
马上到了太京城北外城城门,谢冰媛示意车夫停车,沈清爵不明所以,还是跟着谢冰媛下了马车。
这处有一座城隍庙,道教把城隍当做“剪恶除凶,护国保邦”之神,据说它能应人所请,在旱时降雨,在涝时放睛,以此保谷丰民。
所以香火不断,一年四时来这里的人也络绎不绝。冬天天冷,总算没有春夏季节行人密密麻麻的繁杂,才有点道教应有的冷寂样子。
门前有一株古树,上面挂了一树的红绳,沈清爵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却也知道一个红绳表示着祈祷者的一个冤枉,她刚想绑一个红绳上去,就被谢冰媛拉了袖子来了城隍庙的后方墙角下。
这边有个小摊,支了几根木棍撑起几片布做棚子,一个老婆婆拿着大勺在冒着热气的大锅里翻搅,旁边有个年轻姑娘打下手,看起来挺热闹的。
见到还有空座位,谢冰媛拉着沈清爵就进了棚子坐下。
年轻姑娘看见两个人气度不凡,赶紧红着脸过来招呼,手上提着茶壶给两人倒了水,又拿起肩上搭着的抹布使劲蹭了蹭桌子。
“两碗馄饨。”
“好咧”
两人容貌出众,穿着打扮都与周遭格格不入,几个食客一边吃一边暗暗打量着两个正襟危坐的人。
“我看你早上没怎么吃饭,便带你来这里。”谢冰媛顿了顿,“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现在便走罢。”
“我在谢老板眼里,便吃不得人间烟火么?”沈清爵听了这话心情大好,开口却故意带了三分委屈。
谢冰媛觑着她不说话。
“得亏了媛媛记挂着我,现在真的有些饿了。”沈清爵从旁边竹筒里取了白瓷勺子递给谢冰媛,又说道:“昔年战事还未平息,我到凉州满武州等荒凉地带,有的时候就连饭都吃不饱,我虽统帅三军,却也不愿意只吃独食,所以有的时候每日也只有一餐罢了。”
谢冰媛接过勺子看着她,眼波微动。
说话间,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上来了。
薄皮被煮的有些晶莹,可以看到里面的馅儿,汤上浮着几片嫩菜叶子,明明是简单的食材看上去却令人很有食欲,沈清爵没多想就舀起一个来吃。
皮几乎入口即化,馅里似乎放了不少种类的香料,每一味都很有味道,沈清爵吃多了肉馅便会腻,在这里却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沈清爵低头吃饭,没一会儿馄饨便见了底,谢冰媛也停下手中动作。
“客人,老身该收摊了。”老婆婆胸前系一块大布,看样子就等着她们两个吃完了。
“如此,我们便走罢”两人对视一眼,沈清爵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准备转身离去。
“咦?”老婆婆一边盖着锅盖,一边惊叹,“老身瞧这位白衣姑娘浑身通透,怎的眉心却有藏不住的戾气?”
两人同时转身回望着这个开口说话的老婆婆。
“老身在这城隍庙有三十年啦,像您二位这样出众的人物还是头遭见。”老婆婆佝偻着背,眼睛笑眯眯的。
“只是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要少做点儿带血之事呐。”
沈清爵眼睛眯了眯,继而抬手作了个揖,没有答话便同谢冰媛一道离去了。
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因为随便一个老婆婆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改变什么主意,怕带血,怕遭报应,她还做个什么的上将军。
只是谢冰媛一直眉头轻锁,似乎若有所思。
今天萧泰凉名义上为视察军营情况,实则是为了挑选一批有潜力的贵族子弟,就叫沈清爵的弟弟沈靖,丞相连官子的儿子连笑也要到场,不少年轻人面对萧泰凉及沈清爵的突然到来暗自兴奋了整晚,谁都想在两人面前留个好映像,没准就是飞黄腾达!
进了军营,便有一股铁血肃杀的味道,到处是穿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矛或操练或巡视,冬风把萧字帅旗吹地猎猎作响,听到的人油然而生一种荒凉无畏的感觉来。
两人直奔最大的练武场而去,沈清爵下了马车,大小官员都抱拳行礼:“沈将军!”沈清爵也拱手回礼,百官齐聚,此刻只有萧泰凉没到了。
沈清爵再度掀起帘子,官员们好奇,沈清爵请下车,这得是什么人。不会是陛下随将军一道来的吧?
出来的人是一个女子,身着黛色披风,容貌气质让他们一惊,谢冰媛不卑不亢,施施然走下马车。似乎不论在火场里,在审讯处,在戏台上,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有两三个一直不服沈清爵的文臣窃窃低语。
“一个伶人,什么身份,也配到军营里来。”
“太随意了,真是有伤风化。”
百官们坐在场上,大多数人还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而那几个固执迂腐如此说话的人被沈清爵扫了一眼,心中默记下了名字。
谢冰媛自然也听到了,她精通音律,听力不是一般的好。
沈清爵带着她坐到主席位旁边的位置,落座之后不久,萧泰凉就到了。
沐国本来就是萧泰凉师徒二人马背上打的天下,所以他格外重视年轻一辈弓马武艺功夫,所以这一视察颇受他的重视。
观武台上的人纷纷起身行礼:“陛下万岁!”
萧泰凉坐在主位,袖袍一挥,众卿平身,跟在她后头的萧离央看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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