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散去后,道观里静得鸦雀无声。
夕阳下,霞光铺洒在山岭间。秋风阵阵,吹得竹叶哗哗作响,金黄的落叶在天空飘荡着徐徐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立于尘世喧嚣之外的宁静美好气息。
温徵羽和叶泠在道观中沿着林间小道散步。
文靖、马峻和叶泠的两个保镖远远地跟在她俩后面。
她俩沿着林间小道,一直走到山顶。
山不高,山顶有座凉亭,叫观风亭。
亭中,凉风习习。凉亭下方,是掩映在树丛中的青砖黑瓦飞檐斗拱。
叶泠站在凉亭中,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祥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神仙日子的感慨来。
温徵羽坐在凉亭旁的长椅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天边的云霞。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剩下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还在,只余霞光笼罩处还有一抹亮色。霞光中,还有晚归的飞鸟飞过的身影。飞鸟展翅,在空中一纵而过,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远去,又或是在空中盘旋,那身姿畅然自在。
温徵羽是真爱过这样的日子。
晨钟暮鼓,闻香习道,朝看日出,晚看日落。
叶泠的视线落在温徵羽的身上。
温徵羽的周身流淌着沉静怡然的气息,她的身影都似融进了这片景色中,与周遭浑然一体。
叶泠的想法有些矛盾,她不忍心打扰温徵羽的这份悠然平静,但又想伸出手去拨乱那一池平静,搅起波浪。
天色黑尽,温徵羽与叶泠下山,回房休息。
她们回到居住的小院时,观中挂单的道姑已经洗漱完,正在屋檐下晾衣服。
道观没有洗衣机,衣服都是手洗,洗完后挂在屋檐下的晾衣绳上晾晒。她的衣服也都是晚上挂出去,等不再滴水后再挂回屋里阴干。她来到山上,衣服都是自己手洗,还是文靖教的她洗衣服。
温徵羽含笑与她们打过招呼,便和叶泠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徵羽回房后,带上睡袍披肩和洗漱用品去旁边的浴室洗澡。
浴室是公共浴室,因为女宾客和道姑都不多,房间和浴室都备得少。
一间大浴室,分成四个小格间,一道浴帘挂在格间门口遮挡视线。
浴室用的是电热水器,门口有镜子和洗手台,浴室的旁边是洗手间。
叶泠没备凉拖鞋,好在道观里备有酒店用的一次性拖鞋,温徵羽给了她一双。
她俩一起去的浴室。
浴室就在她们的房间旁边,与文靖住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文靖正趴在栏杆上低声讲电话,听声音似乎是在和家人通话。
因为静,文靖电话的声音也大,温徵羽还听到电话里有个大妈的声音,在问她什么时候有假,过年能不能回家之类的。
温徵羽想起,文靖跟了她这么久,几乎没有休过假。
文靖见到叶泠和温徵羽过去,站直身子,微微低了低头问好。
温徵羽冲文靖点点头,回了一礼,进入浴室。
叶泠见文靖是站在浴室门口的,便知道这是特意在这里守着的。她雇的保镖全是男的,在这道观里都不能跟她们住一个院。她俩的安全只能全靠文靖了。
作为一个女人,用女保镖方便,但作为一个女同,用女保镖做贴身保镖,有时候就容易发生别的事情。她雇的第一个保镖是个女保镖,刚开始还好,后来处久了,那保镖便以关心和尽应的职责为掩饰有意无意地介入她的生活。她觉察到她的意图,将人辞退时,那保镖先是抱委屈,又再表白,再然后还想用强。自那以后,她再没用过女保镖,哪怕偶尔不方便,她也不用。
叶泠进入浴室,听到隔壁的水响声,想象着温徵羽在隔壁洗澡的模样,不由得心猿意马。不过偷窥这种下作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对着温徵羽,她连调侃句洗鸳鸯浴都不敢。温徵羽的界线划得特别清楚,她想越普通友谊的界线挤到温徵羽的身边,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一点一丝地往前挪,唯恐触到温徵羽的雷区。
温徵羽比她先洗完澡,她出来时,温徵羽正拿着电吹风在镜子前吹头发。那电吹风是固定在墙上的,只能在浴室的镜子前使用,没法拿走借用。
天气已经转凉,夜里的气温很低。
温徵羽还穿着夏季的睡裙,只在肩膀上披了件披肩保暖。
叶泠还不如温徵羽,她没想到道观的浴室居然是公用的,客房里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和浴室,更没想到山上入夜后会这么冷,因此毫无准备。她的睡袍是夏装,丝质的,风一吹,从头凉到脚。
叶泠用半干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便睡备回屋。
温徵羽关掉电吹风的开关,将电吹风递给叶泠。
叶泠捂着嘴便打了个喷嚏。
温徵羽看着穿得薄薄的叶泠,便去解披肩,说:“你披我的披肩,我先回房了。”
叶泠赶紧阻止,“你别冻着,哈……哈啾!”
温徵羽说:“你别吹头发了,山上风大,当心感冒。”
叶泠冷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披散着的头发,发尾还挂着水滴。她冻得顾不得头发湿漉漉的,径直往房里去。她说道:“这么差的条件你也住得下去。”加快步子往房里钻。
温徵羽说:“我觉得还好。”她的视线落在快步走到她前面的叶泠身上。
叶泠湿着的头发把睡袍都染湿了。丝质的睡袍湿了后呈透明状紧贴在背上,连后背的金色纹身都显露出来。半湿的背部,微卷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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