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女人好看,那是真的好看。她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如烟雨拂面,让人仿佛突然回三月时节。她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那带着笑意的眼,微弯,含笑的眸中仿佛氤氲着江南的烟雨,似醉非醉,朦胧动人。那随意的一抬眼一笑一语,皆是风情。与生俱来的风情,温徵羽纵是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只一眼,温徵羽便知这女人的家庭条件和教养都很不错。
妩媚型的女人也分成很多种,有些流于俗媚,有些内怯失于大方。这女人,怎么说呢,她笑起来时,像阳春三月的春雨中,那傲立枝头的桃花,灼灼其华,独领风骚。那花瓣上沾染的滴滴雨珠,又透着沁人心脾的润泽和沁凉。举手投足间都有着纵有桃林千万珠,她自是其间最美那一朵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她自己表现出来的,而是让人看着她便觉得该是这样的。她觉得这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让人第一看眼过去便觉干净,像无暇的羊脂白玉。
温徵羽从小注意保养,自认自己的肤色养得还是很不错的,以往二十多年里,鲜少遇到能和她一比的,结果今天硬生生地没把人给比下去。她估摸着,顶多算个平分秋色。
老太太笑着喊了声:“羽儿,来。”
温徵羽走到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给她介绍:“这就是老齐家那特别漂亮的孙女,比你大一岁零三个月,叫齐纬,经纬的纬,你喊纬纬姐就好。”
温徵羽从善如流地喊了声:“纬纬姐好。”
齐纬抬起手就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说:“真乖。”
温徵羽:“……”什么人呐!
齐纬叹道:“这发质可真好。”她又回头对老太太喊:“奶奶,不信你来摸摸。”
温徵羽:“……”邻居家的熊姐姐!不对,外公兄弟家的熊姐姐。她悄悄地把步子往旁边挪了下。
齐纬又叹了句:“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温徵羽:“……”这也是个神经病!
齐纬又说温徵羽:“别多想啊,只是看到你这一头齐腰长发,想到了网络流行语。”
温徵羽:“……”又来个不要脸的。
齐纬又说她:“行了,你那小眼神就已经告诉我,你在腹诽我,都说我什么了?”
温徵羽默默地躲到了她外婆身后。
齐纬喊:“奶奶,她腹诽我。”
温徵羽:“……”她想打人怎么办?
老太太笑不可仰,轻轻拍拍齐纬,说:“快别逗羽儿了。要开席了,羽儿坐你边上,你带羽儿去。这孩子刚回来,还不太认识你,你多带带她。”
齐纬应道:“成。”
老太太对叶泠说:“你也一起,你们年轻人凑一起热闹。”
叶泠笑着柔柔地应了声:“好。”
老太太发话,叶泠与温徵羽、齐纬调到了一桌。
温徵羽注意到刚才齐纬与叶泠互相颔首打招呼的动作,待从老太太身边出来,就问:“你们二位认识?”
齐纬说:“认识。”
温徵羽听到她俩没说多余的,便知道仅限于认识,知道对方这么个人而已,没什么私交。要是有私交,她把她俩安排到一起,她坐叶泠旁边。她俩私交不深,她就坐她俩中间了。
这一桌坐的都是与老连家走得挺近的几家的小辈中人,年龄和她相差不大。
边爷爷的孙子边防线也在。
对,就叫边防线。要不是她外婆亲口说的,她都不太敢信这是亲爷爷给起的名字。边防线还有个哥哥,叫边防军。边防线晒得很黑,脸上还有高原红。他在国防科大念完硕士后就去了西藏驻边,在那边待了好几年了。这次是放探亲假回家,陪着边爷爷过来。
齐纬和边防线显然也是很熟的,坐下去就问:“你怎么越来越黑了?”
边防线说她:“你倒是越来越白了。”
齐纬又问:“听说你要调回来了?”
边防线说:“暂时还没定下来。”
齐纬说:“你可早点回来吧,我听说那地方冬天冷到能冻断脚趾头。”
边防线一本正经地说:“只冻掉了脚趾甲,没掉脚趾头。”
温徵羽:“……”她唯有敬了杯酒表达敬意。
齐纬醋,说温徵羽:“你敬他不敬我。”
温徵羽回:“您去驻边,我也敬您。”
齐纬:“……”
边防线抿着嘴笑。他“咳”了声,说:“有回……齐……哎……不说就不说,别踹。”
温徵羽挺好奇的,来回看着他俩。
齐纬脸上挂不住,说:“没什么,就是有次去西藏旅游,顺便浪过去探望了他一下。”
温徵羽明白。然后就出糗了呗。
桌上的人,她并不全认识。齐纬便担当起给大家相互介绍的任务。
她听齐纬介绍,才知道看起来比她大不了两三岁的边防线居然已经干到了副团,他哥哥边防军,比他大了好几岁,在首都卫戍区干到正团。不过,她稍微一想便明白,边防线自身学历过硬,又吃得苦,去到那能冻掉脚趾头的苦寒地驻边,立功的机会也相对多。
她这一桌,从军从政的多,她和叶泠还有齐纬算是这撮人里的三朵奇葩,叶泠从商,她也算是从商,齐纬自我介绍则是“无业游民”。
温徵羽都不信,问:“无业游民?”
齐纬说:“真是。”
旁边那被齐纬称作“收税的”,对温徵羽说:“真就是无业游民,还是个哪都有她的无业游民。”
温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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