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在梦里,住在昆仑巅上的那位神,九尾狐,凤凰,都死了。就连昆仑神山,也只是神话传说。梦只是她画画的灵感源泉,如果她把梦当作现实,她就该去看心理医生或精神科医生了。
温徵羽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如水车流。
叶泠则扭头看着温徵羽。即使在病中,温徵羽的身上也透着淡淡的疏离感。不过比起平时,少了几分客套,多了些真实情绪流露,至少没再一口一个叶总地喊她了。
叶泠想,能让温徵羽有情绪反应的,大概除了温儒老先生,就只有画了。本来温徵羽的心思就重,昨晚能发着烧跑到阳台上去,估计是让什么事烦着了。她猜测可能是跟画有关,不然温徵羽不会没头没脑地问她这么一句。她不愿温徵羽在生病的时候,还为这些事烦心。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就她家那宅子解释了一下:“我家那牌楼是参照你那幅《九尾》的庭院风格设计的。我在画展上看到你的画,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当时想把画买下来,但你不卖。那时候我正要装修宅子,就按照《九尾》的风格上设计了牌楼,让设计师按照你的画设计了庭院。牌楼上的‘昆仑小筑’四字,取自昆仑小怪。”
温徵羽闻言,缓缓扭头,望向叶泠,半晌无言。
叶泠问:“怎么了?”
温徵羽略有些别扭和郁闷地回答句:“没什么。”她昨晚的那场梦,让她把叶泠和凰鸟想一处去了。这会儿回想起来,很可能是跟她画凰鸟的时候,叶泠总拿凰鸟比作自己有关。叶泠的回答,让她即郁闷又难为情,心里还空落落的。
她心里别扭到一直回到酒店。车子刚到酒店大堂门口,便见她爷爷的车子停在前面,她爷爷和二姑正从车上下来,温时纾女士正回头朝她的车望来。
温徵羽对于昨晚在阳台上打盹睡过头的事很是心虚,很想装作不在车上,可她的车已经停到这了,她又不能不下车,只好硬着头皮到了温时纾跟前,低低地喊了声:“二姑,爷爷。”离温时纾女士保持一米远,离温儒老先生保持两米多远。
温时纾扫一眼从温徵羽车里下来的叶泠,又瞄一眼温徵羽,问:“这大清早的,你们去哪了?感冒好了?”说话间,上前伸手摸向温徵羽的额头。
温徵羽向后退了步,躲开,说:“没什么。”话出口,她听着那沙哑得变了音的嗓子,自己都不信她说的话。
温时纾冷笑一声:“躲什么?好了你还戴着口罩做什么?过来!”
温徵羽摇头,面对又着要修理她的二姑,下意识地想找地方躲。
温时纾女士快走两步,一把揪住温徵羽,抬手覆在温徵羽的额头上,入手滚烫。
温徵羽赶紧辩解句:“刚去了医院。”她一说话,嗓子便难受,有点想咳嗽,又不想在她二姑面前咳,只好忍着。
叶泠上前,向温儒老先生和温时纾问好。
温时纾问:“小叶子,这么早?”她的视线从叶泠和温徵羽的身上扫过。叶泠坐的是温徵羽的车,显然两人是一起出去的。就她俩出双入对的样子,说她俩不是一对,她都不信。
叶泠笑着回了句:“不算太早。”她说道:“我先送徵羽上去休息。”那自然而然的亲切劲,很是没把自己当作外人。
温徵羽看到她二姑那神情就知道她二姑又想多了,可又没法解释,说了句:“爷爷,二姑,我回房了。”与叶泠一起上楼回到酒店客房。
叶泠打包的早餐已经凉了,她又打电话给酒店的餐饮部,叫了早餐。
温徵羽缺乏食欲,没什么胃口。不过叶泠没吃早餐,她只好陪着喝了点白粥,再吃了些糕点。
叶泠陪温徵羽用完早餐后,按照医嘱掐着点等温徵羽吃了药,这才告辞离开。她走前还特意说了句:“好好休息,要是有心事可以向我吐糟,别再到阳台吹风,当心再加重病情。”
温徵羽那颗饱受生病和梦境折磨的心,顿时更堵。她淡声说道:“我昨晚梦到你了。”
叶泠顿时眉开眼笑,颇有些惊喜地问:“没想到徵羽居然梦到了我。梦到我什么了?”
温徵羽说:“梦到你掉进火山里被烧成了灰。”
叶泠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秒,随即笑意更深,说:“那肯定是为了救你。”
温徵羽:“……”
叶泠问:“还真是呀?”
温徵羽抚额,暗暗后悔自己嘴贱。她提醒道:“叶总,您还有事。”
叶泠说道:“嗯,那我下午再过来。”笑得跟拣到了钱似的,满是欢喜地走向门口。她走到大门口,又回头说了句:“徵羽,你看我都为了救你掉进了火山里被烧成了灰,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别总叶总叶总地叫,显得生分。”
温徵羽真想回叶泠一句:“我俩也没多熟。”可这话,她说出来都觉昧良心。她走到门口,把扶着门舍不得走的叶泠推出门,关门,落锁。
叶泠被温徵羽毫不客气地推出门,心情更加愉悦。
温徵羽在送走叶泠后,打了个电话给温时纾,告诉她自己刚吃完早饭,要补觉,中午不起床吃饭,然后倒上床便蒙头大睡。
她一觉睡到傍晚才醒。
可能是和吃了退烧药有关,她睡得满身大汗,醒来时,头发都湿了。不过身上没有那么烫了,烧退了不少。
她去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站在洗漱台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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