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天的消息传回王府,让芮央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皇帝遇刺,好在有惊无险,如今凶犯在逃,正满城搜捕!
听到消息的时候,芮央正在湖边散步,她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往回走。
慕容玦少年登基,虽算不上什么千古明君,倒也还算勤勉,这弑君之事还从未发生过,也不知为的是什么仇什么怨。
还有今日她与慕容玦的一番对话,也不知道日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这样一意孤行,连皇帝都敢得罪,也不知会是怎样一个下长·····
一路胡思乱想着,芮央也不曾看路,待得抬头时,发现到了一排屋前。
这排屋子,是王府中专供下人和侍卫们居住的,芮央远远地看着,脑海中一个激灵,她突然想起,她落水那晚,曾经来过这里。
莫非,自己当日真的是为了夜寒而来的?被色所迷,特意跑去偷看他洗澡?
芮央走近夜寒的屋子,屋内并没有灯光,不知道他人又去了哪里。芮央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地便推开了门。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云安郡主而言,简直是有些太过于简陋了。
天气已经渐渐凉了起来,而他的榻上却还只有一床极薄的被子,芮央一想到夜寒那张俊逸不凡,却总是冷冷清清的脸,竟然有些隐隐地心疼。
芮央原就不打算在此久留,因而,进来的时候也并不曾点灯,屋内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带着说不出的静谧与冷清。
房门突然一响,突如其来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一个黑影眨眼间闪进屋来,顺手关上了他身后的房门。
芮央被这意外的动静,和黑暗中鬼魅一般的人影吓了一跳,禁不住轻呼出声。
那黑衣人也似是没有想到屋内会有人,被她的呼声惊得身子一颤,继而用最快地速度冲了过来,一手将她抵在墙上,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狭小的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静得让芮央仿佛能听见自己因为惊慌而失了节奏的心跳。
一只微凉的手,捂在她的嘴上,她与那黑衣人靠得很近,近得让她似乎可以闻出对方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儿。
清清淡淡的白月光下,他蒙着面,她只能依稀地看见他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黑亮深邃,却泛着让人心生怯意的寒冷。
芮央已经认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或者说,当他突然冲进来的时候,她便隐隐地猜到了。
那双眼睛也在注视着她,她那双如水灵动的美目,正娇怯怯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无助温软。她的睫毛轻轻地颤着,显得楚楚可怜。
她的柔弱让他忍不住放松了手下的力道,她借机拉了拉他的胳膊,在他的迟疑中,将自己的嘴从他的手掌中解救了出来。
她轻轻地舒了口气,低声对他说道:“夜寒,你放心,我不会乱叫了。”
他松开了她,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显得有些疲惫。他一手扯下自己面上的黑巾,一手捂上了自己的右胸。
芮央这才发现他身上那丝淡淡的血腥气的来源,她惊道:“你受伤了?”
夜寒尚未来得及答话,两人便听见一阵嘈杂的人语声和脚步声渐渐地由远及近。有人在大声地说着:“所有的屋子都给我搜!搜仔细了······”
刺杀皇帝乃是惊天的大罪,方圆百里都会例行搜查,何况淮南王府的位置,离朱翠街极近,正是搜寻的重点范围之内,是怎么都不会被忽略的。
夜寒和芮央都是一惊,对方人多,屋内又小到视线之内一目了然,正是跑不得,也躲不了。
芮央看了一眼夜寒,急急地说道:“快脱衣服!”
夜寒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此时还穿着夜行衣,这样被人看到,是怎样都抵赖不了的。
芮央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便帮着他拉扯他身上的衣服。自己如今呆在他的房中,如果他被人发现,自己便不是同伙,也是同伙了。
四只手一齐上的效率果然是极高的,夜寒很快便被剥得上身精光,下身只着一条中裤。他将带血的衣物卷成一团,才将将塞入床下,那脚步声便已到了门口。
衣服虽然是脱了,可是,他身上的伤怎么办?前胸那么明显一个带血的伤口,想要穿件衣服来掩饰也是来不及的了······
他焦急地拉住芮央说道:“郡主,属下帮你跳窗户走吧,别管我了······”
夜寒一张冷峻的脸上有些发白,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他最担心的事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自己的伤,而是,他不想连累她。
从他多年前,决定潜伏在淮南王府,伺机刺杀皇帝慕容玦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想过,可能会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一日。毕竟,弑君本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便如飞蛾扑火一般,不得不做,谁叫他自幼便背负着血海深仇。
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芮央用自己的身体压上了他带着伤口的前胸,双臂一抬勾住了他的颈项,微微踮脚,将吐气如兰的柔软粉唇覆了上去。
夜寒浑身一震,他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地与他贴合在一起,他的上身本就未着寸缕,赤·裸的肌肤敏感地感受着她身体的触感和温度。
她的柔唇带着馨香的气息,温暖而娇嫩,她呼吸间的湿热轻轻地落在他的鼻间,像是在他的身上点着了一束跃动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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