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近卫军统领张则渎于职守,奉陛下命令保护镇北王府,却私自阻止太医入内医治。镇北王乃国之栋梁,陛下股肱之臣,张则此举其心可诛,因一己私欲,使镇北王陷入危险之中,实让臣等心寒。
此话一出,张则不敢辩解,只能从大臣的列队中出来,朝皇上跪下稽首:“还望陛下明鉴。”
天子昭清端坐在皇位上,无人敢直视帝王,也无法看到冕冠上垂下的琉璃珠后昭清的神色。
与镇北王交好的武将也一一出列。
“陛下,镇北王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被人行刺就至今未康复?臣瞧着就是有小人在作怪。”
“正是,还望陛下准许臣前去看望镇北王。”
“陛下,要是宫中的太医治不好,那臣府上的赤脚医生也好借给镇北王使唤使唤。”
武将大多不拘小节,你一言我一语的,都离不开散了朝会后去探望镇北王。
昭清端坐其上,等下方的臣子讨论完毕后才开口:“今日是朝会,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皇上开口,臣子们全都闭嘴了。
“镇北王这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安国公,其中情况是最清楚不过的。”
安国公正是镇北王方瑜的父亲,他听闻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皇上的口中,出列回答:“镇北王府日日煎药不断,太医悉心照料,怎么会有御史所言?”
武将心直口快,马上就戳穿了安国公所言:“安国公,你怕是连儿子家的门前都没路过过,了解得这么清楚?”
自从镇北王出事以来,安国公确实是没有上门过,一是唯一的嫡子即将被册封为男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庶子,二是方言璟也暗示过他不要多管闲事。
但此时安国公却振振有词的回答:“臣担心镇北王伤势,日日夜不能寐,只是太医吩咐了镇北王需要静养,又怕会有反贼再次潜入镇北王府,臣只能在家中等镇北王康复的消息。”
“行了,朕会再派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上门医治。”
昭清说完后,身边的太监就心领神会地接上了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朝之后,换了常服的昭清坐在御书房内,想着该如何解决镇北王这件事。
原本他是打算等事情风波过去后,再宣布镇北王不治身亡,可如今有人提出上门探望镇北王。
若是明令禁止不准人前去探望,朝中不免有多猜忌;若是允许上门探望,倒是被人戳穿,也是件麻烦事。
站在门口等待着皇上吩咐的海公公弯着腰进到御书房内。
“皇上,方公子来了。”
海公公口中的方公子指的自然就是方言璟,他是皇上的心爱之人,即使没有任何官职,也有出入宫廷的权利。
不过方言璟和昭清还未完婚,宫中的人皆称他为方公子。
“昭清,来尝尝我亲自为你准备的松茸乌鸡汤。”方言璟带着随身侍女进了御书房,将一蛊汤品放在了小几上。
说是亲自准备,不过就是厨房做的时候方言璟在一旁吩咐几句。
昭清虽没有胃口,但也不愿意辜负了方言璟的一片心意,于是与方言璟坐到了塌上。
方言璟打开汤蛊的盖子,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松茸乌鸡汤。
松茸是刚从云南那边送至的贡品,与乌鸡一起用文火慢炖,要炖到乌鸡骨肉分离,直至所有的鲜味化在汤汁中。
等到装碗时,其余的乌鸡和松茸全都舍弃,只取最精华的小小一蛊,连汤汁上的浮油都撇去,只余下浅黄色的汤汁。
昭清拿起汤勺舀了一口,确实鲜香无比,只有松茸和乌鸡的清香,又不显得油腻。
“昭清。”整个皇宫里也只有方言璟敢直呼皇上的姓名,他欲言又止,“朝会上的事我听说了……”
“怎么了?”昭清放下了汤勺,看着方言璟。
方言璟和方瑜长得很像,即使他们并不是同胞兄弟,也不是一母所出。这导致昭清在面对方瑜的时候,会以为他是方言璟。
如今却是情况相反,昭清看着坐在对面的方言璟,仿佛是在看方瑜。
“这么推脱也不是个办法。”方言璟在昭清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昭清你说呢?”
“那言璟有什么好办法?”
方言璟得到了许可后才大着胆子说:“不如找个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来伪装成镇北王,重伤在床的人容貌变化是很正常的,倒是略微将容貌修饰下就能掩饰过去了。”
方言璟提出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昭清没有点头许可。
“昭清……”方言璟按住了昭清的手,问道,“难道你后悔了?”
昭清反手将方言璟的手握住,摇了摇头:“不,我从不会后悔。”
“明玉公主昨天还强闯了一趟镇北王府。”方言璟略微安心了,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万一明玉公主知道了什么,也是夜长梦多。”
明玉公主一直是昭清心中的一根刺,此时方言璟提起,昭清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方瑜是你的兄长。”
方言璟按下心中的不安,回答道:“方瑜此人心胸狭窄,眦睚必报,我拿他当兄长,他却让我坠马折腿,断我仕途。”
昭清松开了手,让一旁垂首等待着的海公公上前。
“陛下?”海公公表现得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上前询问。
“就按言璟所说的做,找人假装成镇北王,再让太医上门医治。”昭清停顿了一下,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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