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银子使了?”
“不缺,只是听消息说这里头有把名剑,想取出来送给骏傻子,他就只一把沉柯,剑嘛,要换着使才不容易磨损对不对?”
“哦。”听了这一看就是她杜撰出来的歪理,即曳面无表情地拍拍她的肩膀,“这回不进去,开皇陵大门颇费功夫,会在外头歇整两天,咱们趁这个时间,把人偷出来。”
汐凉瘪嘴,“又偷啊?你不是戒了吗?”
即曳弹了弹指甲,漫不经心道,“第一剑客的鸣渊比这里面的剑好,我可以打败他抢他的剑给你,比送一把老古董更有脸面。当然如果你还是更中意这皇陵里的股古董,我也不介意,大不了一个人上阵,想来是没有什么难的。”
“我们什么时候偷?白天还是晚上?需要什么工具尽管说,徒儿给您弄来,保证妥妥的。”汐凉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即曳笑了一声,“在福建如何?剿匪好玩些还是做土匪好玩些?”
“没有差别,在于我重点是和谁在一起,逗骏傻子最好玩。”
“以你才能,做土匪能让千军万马攻不进去,剿匪能让对方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将门之后的单骏有没有对你很佩服,有没有对你的来历产生过怀疑?”
“怀疑没有,佩服不过起初一阵子。他也是个军事天才,不过实战不多,只要多加磨炼,假以时日,定又是宣文朝又一名猛将。”望了望水洗过般澄澈的天空,“真希望此生都能和他统一战线,是战友而不是对手。”
“怎么说的像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即曳笑她,“十三岁的姑娘,不好好绣花,和男人讨论什么兵书。”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身经百战好不好。”汐凉抱怨,“绣花能吃吗?你新收的宝贝徒弟不是挺厉害的么,如果是个只会绣花的深闺小姐,看你还要不要她。”
“当然要。”即曳阴笑阴笑的,“只不过方式不同。”
汐凉把手中啃得只剩一个蒂的黄瓜砸过去,“淫/魔。”
以当朝皇贵妃礼制下葬,规模自然不会小,汐凉立在巨大的棺椁前,看即曳把棺盖缓缓推开,不知为何,目光微有凝滞,似在回忆什么。
即曳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往事了?”
“不是。”汐凉赶走脑中杂念,轻巧地跳上摆放棺椁的高台,“在想那个皇帝肯花这么多钱葬一个妃子,是不是很爱她。”
“并不。”即曳继续打开第二层小棺,各式各样陪葬的以延缓尸身永世不腐的美玉慢慢露出来,“她一生所有的苦难都堆集在了见到皇帝之后,死相异常惨烈,虽然入棺前为人修饰过,还是很吓人,一会儿做好心理准备。”
“切,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汐凉不以为然。结果往棺里一瞧,差点尖叫出来,扒在即曳身上半天下不来。
已经“死了”小半月的人,没有一星半点腐坏,连半点尸斑都没有,皮肤似乎还残留着活人的热度,散发年轻女子特有的清甜香气。可是她的脸,一道深痕从颅骨深处裂开,蜿蜒着爬到下巴,往外翻着皮肉,头骨碎裂,整个脑袋几乎变形,如此严重的伤痕是再浓的妆也无法掩饰的,只怕后期也无法治愈。
汐凉手脚都挂在即曳身上,瑟瑟抖着,“她,她是死是活?”
“你觉得呢?”即曳也不扒开她,拖着没有几两肉的人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适应了那惨烈模样的汐凉从即曳身上下来,“都死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让你出手?不怕把人救活了,结果她一看镜子,然后又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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