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回到那个有点情窦初开,茫然无知的自己,“对不起,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就以为是你先不告而别的,毕竟你那么不寻常,我一直以为你是隐瞒身份暂住在那里,我……”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当初遇到白容是个意外,她那时候就喜欢到处野,听说林家村有许多手艺高超的铁匠,就过去想找人炼制个趁手的兵器,找了一圈就找到了白容。他当时在一堆老头子里显得格外出挑,便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观察他的手艺,竟又是毫不输人的娴熟和高超。而且他做事的样子特别的认真,即使穿着脏污的粗布麻衣,也能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可他是个怪性子,她花钱找他炼制一把剑,他不干,说只给有缘人做事。俞千龄也是倔脾气,就缠上他了,嚷着要做他的有缘人,赖在了他家里,每天跟着他,赶都赶不走。
朝夕的相处,使得俞千龄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他会铁匠,也会木工,还烧的一手好菜,缝缝补补也不在话下,而且学识渊博,仿佛什么都懂。而他所谓的有缘人,都是一些穷苦人,他甚至赚不到什么银子,每日的吃食,不是自己种的,就是山里挖的,或是乡里乡亲送的。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人缘却特别的好。
后来她在他家住久了,乡里乡亲都叫白家媳妇,起初她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好玩,后来这个称呼似乎无形之中把他们拴在了一起。
渐渐地,白容会等她回家吃饭,会试着做些她喜欢吃的,会在夜里挑灯替她缝补衣裳,会在进城赶集的时候给她买东西回来。俞千龄自小备受宠爱,什么都不缺,却在白容这里找到了不一样的感受,她和他像一对普通的穷苦小夫妻一般过日子,他从厌烦她,到对她百般纵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愉悦感,那便是她情窦初开的情愫。
即便是现在,她面对白容,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容峥看着她,问道:“你当初缠着我,是不是只是想让我替你做把剑,你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洒脱的离开了。”
于容峥而言,当初的俞千龄更神秘,她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缠着他想要一把剑,后来他做好了,却藏了起来没给她,心里大概是有些怕她拿了剑就走。母亲病情暂且稳定下来,他得以回家找她的时候,他发现他藏起的那把剑不见了,然后俞千龄果然也不见了,一走就是三年,直到今日才再见。
俞千龄摇摇头:“起初是,后来我更想跟你在一块,我那时真以为是你不告而别的,我也不知道那封信为何不见了……”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她决心离开的那天,是夏亦忱半路上接她回去的……
“娘的!夏亦忱这个混球!”
容峥听到了她的咒骂声:“你说什么?”
俞千龄有些烦躁的揪揪头发:“总而言之,是我当时被耍了,误会了你,才造成了现下的局面,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我现下成婚了,已经有了家室,你……愿你也早日觅得良缘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反正她是不可能把自己劈成两半,送他一半的。
容峥半天没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何成婚?你成婚前与那人不是不认识的吗?”
俞千龄有点颠三倒四道:“就是有点急着成家,觉得他还不错就嫁了,现下相处的挺好的,他是个不错的人。”
容峥向她走了几步,停在离她只有半个人的距离,他俯身,对上她的双眸,问她道:“你早就把我忘了吗?”
莫名的,俞千龄的心里突突跳的厉害,似乎回到了他第一次亲她的时候……
那时,他们在河边洗衣服,她是第一次洗,拍打衣服的时候水溅的满脸都是,他抬袖子给她擦,两人的脸便越离越近,唇瓣上一软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回过神来以后心里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俞千龄出神的这会儿工夫,容峥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她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容峥伸手扶住她躲避的后脑,带着些许酒气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忘了我……”
*
“怀今,你站这做什么,找到人了吗?”钟霖远远就瞧见时怀今站在走廊处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紧挨在一起十分亲密的两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公主的规制,除了俞千龄还能是谁?
他吓了一跳,忙看向时怀今,他近日来本红润了一些的脸,又变得煞白起来。
钟霖顿时就火了:这个混账公主!早就知道她朝三暮四的劣根改不了!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又搅和上了一个!
钟霖气冲冲道:“看着有什么用啊!走,跟我一块过去,把他们给分开!她现下都有你这个驸马了,怎么能这么做呢?你别怕她,这事本来就是她不占理!”
时怀今拉住冲动的钟霖,摇了摇头:“别过去了,我没事的,你四周查看一下,别让什么闲杂人等看见了。”
钟霖真是恨铁不成钢,媳妇都当他面给他戴绿帽子了,他居然还要帮她把风!
“怀今……”
“去!”这是时怀今第一次对他大声呵斥。
钟霖心里虽然气,但他此时更同情自己兄弟,动了动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去做事了,独留时怀今一个人在原地。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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