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前进,却又不想后退,所以牧琛只要一得了空,就会注视着岑乐,用目光述说情意,心里偷偷高兴。
同时又在思考,怎么才能让岑乐也喜欢上自己。
总是被盯着看,岑乐不傻,怎么也都发觉了。
一天两天或许还好,但是一连半个月都这样,让岑乐不得不想,他是不是对牧琛做了什么?
仔细一想,这样的情况是从那天和秦明一起喝酒之后才出现的,他那时候喝的有点多,后面酒劲儿上来,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难道是他喝醉以后,发了酒疯?
想来想去,也完全记不起来那天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岑乐干脆不再想,准备直接问牧琛。
这天晚上,岑乐刚吃下两口饭,又察觉到了牧琛的目光。
放下碗筷,岑乐问:“我喝醉酒的那日,可有做了什么?”
牧琛不明所以,但还是摇了头,据实以告:“没有,你那日喝醉后很安静,不吵也不闹。”
“那你为何这些时日以来,总是看着我?”岑乐十分疑惑。
牧琛心头一跳,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低头扒了口饭,好半晌,才闷声道:“你那日说,我最好了。”
没有提及自己的心意,牧琛用了一个模糊的借口,来掩饰自己这段时间的异常。
他在这些日子里想明白了,如果现在贸然说出喜欢的话,只会将岑乐吓到,让岑乐开始躲避自己,甚至离开,唯有等岑乐也喜欢上自己,才是最佳方法。
闻言,岑乐怔住了,他是记得有说这句话的,只是没想到,牧琛会那么在意。
看了一眼岑乐,牧琛沉吟了会儿,轻声说道:“我爹娘去世的早,村里人又避我如蛇蝎,哪怕被我帮助过的人也是如此,唯有你,不避我、不嫌我,甚至说我是最好的……”
岑乐沉默了,他记得青竹曾经告诉他的事,现在听到这番言论,心里对牧琛的越发怜惜。
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牧琛爹娘早逝,而他无父无母,至今不知父母是谁;牧琛因为传闻谣言受到村人排挤,而他因为不能说话,从小就无法融入集体,独来独往,永远都是孤孤单单一人。
何其相似?
抬起头,岑乐看向牧琛,一个字一个字比划道:“终有一天,大家都会发现你的好的。”
牧琛笑了,然后又轻轻点了一下头。
牧琛的这番话,能算回答,也能算没回答,但在岑乐眼里,却算是问题的答案了。
岑乐以为,牧琛会看着自己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那天无意说了那句话,让牧琛心里意外,又生出感激和感慨,所以才总会这么盯着自己看。
得到了答案,岑乐就不再询问了,他拿起碗筷,开始继续吃饭。
因此,他也没有看见,牧琛此时望着他的眼神,饱含了多少温柔和深情。
—
年关将至。
这几天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的事,牧琛也不去做工了。
村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裁新衣,做新鞋,从小年开始,鞭炮声就没停过。
往年牧琛都是一个人过年,吃饱了就无事可做了,根本不在意年货的事,而且他是最怕这些节日的,因为实在太过孤单的,别人家有多热闹,衬托下来,他一个人就有多冷清。
故而只要一到新年,牧琛就会提着酒菜去到山上,坐在爹娘的墓碑前,喝的醉醺醺。
但是今年,却不同了。
这个家里,不再是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了。
岑乐也在。
想着岑乐,牧琛做什么都更有劲了。
二十八这天,牧琛上了一趟山。
虽然大雪封山,山里的动物大多冬眠了,可野兔野鸡的,还是有的。
牧琛也幸运,快下山的时候,一只野猪自己撞了上来。
猎物自己上门,牧琛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现如今的牧琛,早已不是十年前的牧琛了,他独自打猎将近九年,什么动物都打过交道了,两三年前的时候,他还曾经以一己之力,将一只老虎重伤,对付野猪,根本不在话下。
顺利杀死野猪后,牧琛找个地方坐下来,准备喘口气,休息一会儿。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牧琛便站了起来,扛起野猪和其他猎物,步伐稳健地下了山。
这一趟上山,牧琛的收获颇为丰富。
回到村里,村民看着牧琛猎到的野猪和野兔,眼睛都亮了起来。
村民们迟疑了一下,就纷纷凑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起来。
“牧家小子啊,你这野猪肉怎么卖啊?”
“野兔呢?”
“还是按照以前的价格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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