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矿区竟然二话不说撤了颜立本的职。
表面上看是颜立本顶了罪,实际是撇开他,让他趁早置身事外,如果颜立本继续在总工程师的位置上坐着,对他来说反倒更有利。
可是现在.
祁年阳食指敲敲桌,良久才道:“先按兵不动,看他们打算。”
矿区发生这样严重的事,厂委不敢瞒着,直接上报给了革委会,让人来查。
查?怎么查?
整个矿区工人带家属,将近两万人,爆炸当天光是生产线上就有近百来个工人,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错,撤销颜立本职务并不代表就是他干的。
之所以处罚,一来出于某种目的,二来是他确实疏忽职守,他是总工程师,出了事就得担着!
颜立本倒没太大的失落感,眼见闺女就要回来了,他要干的活多着呢。
颜冬雪没去客什之前,跟颜冬青睡一间屋,中间打布帘隔断,两人岁数相差大,加上彼时颜冬青还没长个,睡一间屋也没啥。
现在不成了,大姑娘大小伙儿的,再挤一间屋也不方便,颜立本会做些简单的木匠活,从农村弄几块木板,打算给颜冬青打张床,就放在堂屋,白天卷铺盖能坐人,晚上铺了就能睡。
在院里锯着木头,傅冉过来了,气喘吁吁的问:“大伯,三哥在不在家?”
“在屋呢。”颜立本转头瞧她,见她小脸发白,怪着急的样子,搁下锯子问:“这是咋啦?”
傅冉不知道要怎么说,正急着,颜冬青从屋里出来了,两人之间早有了默契,见傅冉眼神游移,就知道她有私事要说,咳一声,对颜立本道:“爹,我跟小冉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颜立本应声,先往外走。
二厂后边的芦苇林子里,傅冉把颜冬青拽进了空间,急急的拉他去看大榕树下的那口水井,颤着声道:“三哥,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话,就在这里。”
本来傅冉是进来给菜园浇水的,打水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说话声,差点没吓坏。
怕他不信,傅冉强调:“真的,我真听见了。”
颜冬青拍拍她肩,安抚道:“别怕,朕信,都听到什么了?”
刚才吓都快吓坏了,哪还能仔细听什么人说话,傅冉无措的摇头:“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的声音,很吵,我分辨不清......”
颜冬青蹲下来,趴在井口往下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傅冉也凑了过来,害怕道:“三哥,我以前听人说水井下通黄泉,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别害怕,有朕在。”颜冬青安抚她:“以后再进来,朕陪着你。”
闻言,傅冉张开胳膊,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轻轻喊了一声:“颜冬青,你真好。”
颜冬青僵了僵,然后抬手覆盖在傅冉的脑袋上,低声问她:“你喊朕什么?”
“...........”
一定是她太激动,居然喊了主子的名,要是搁大魏,这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傅冉不敢抬头,把脑袋又往他胸膛上拱了拱,咕哝道:“臣妾刚才喊的是皇上......”
颜冬青显然不信,敲她脑袋,咬牙道:“傅冉,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下手有点重,傅冉哎哟一声,认怂道:“臣妾错了,臣妾再不敢......”
“再叫一声。”
“诶?”
颜冬青钳住她下巴,眼眸晶亮:“我说,再叫一声。”
见他并无恼怒之色,傅冉胆子大了些,小声喊:“颜冬青?”
颜冬青抬抬下巴,淡淡的嗯了一声。
又喊:“颜冬青?”
再喊:“颜冬青?”
她像喊上瘾一样,还想再喊,结果就在开口的瞬间,嘴上覆上一抹温热。
傅冉忙阖上眼,晕晕乎乎的想,这位主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和她玩亲亲呢.
两人还站在水井边上,在这种地方,傅冉其实是没什么兴致亲嘴的,只是这位主子好像龙兴很旺,亲得她应接不暇,差点喘不过来气。
因为太矮,傅冉仰着头有点吃力,大概颜冬青也意识到这点了,直接搂腰把她抱起,抵在水井旁的榕树干上。
傅冉两腿搭在他胳膊弯里,两条腿晃啊晃,晃荡了好长时间。
亲昵的时间久了,最后所有的羞涩和紧张都化成了甜蜜。
傅冉两胳膊圈在颜冬青脖子上,侧着脸,头抵在他下巴上,听着他胸口咚咚咚的声响。
颜冬青一双黑瞳像是沾了雾水一样,格外亮,也格外湿,时不时低头亲亲她的嘴吧,一下是轻轻触碰,一下又可以亲上好久,灵活的龙舌“嗖嗖”乱窜。
本来傅冉是特别害怕的,最后脑子发木的出来了,被颜冬青牵着手回家属院。
因为这些时候的爆炸事件,二厂的工友已经被分派去了其他三个厂,偌大的厂里静悄悄的,颜冬青左右看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傅冉道:“祁瑞安这个人,你少跟他往来。”
“是因为爆炸的事吗?”傅冉轻声道:“三哥,小安人挺不错的。”
“小安?”颜冬青停了步,凉飕飕看她:“叫这么亲?”
傅冉默默低头:“他喊我小冉,我就直接喊他小名了。”
颜冬青咬咬牙,一句话没说,拂袖而去。
傅冉慌了,忙追上去:“三哥?”
没理她。
“颜冬青?”
还没理她。
傅冉跺跺脚,豁出去一般,颤着声喊了句:“青儿?”
颜冬青正阔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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