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陆孝严半边脸孔隐没在阴影中,三根手指轻捏酒杯闲适地晃动着,“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又怎么会怀疑呢?”
沐夏费力吞了口吐沫:“孝严哥,你要留神蔡史墨这个人,他和周挺一直暗中有来往。都知道周少是你的死对头,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你说阿mo?”陆孝严眉头狠狠皱起,垂下眼皮凝神思索着,“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倒是从没见他和周挺有过任何来往。”
沐夏声音当即抬高了好几度:“孝严哥你信我,是我亲眼所见!那天……那天我看到他和周挺一起进了会所的包厢,两人很熟悉的样子,还凑到一处神神秘秘地聊着什么。就算我眼睛可能看错,耳朵也绝对不会听错,我是唱歌的,对声音向来敏感,那就是蔡史墨的声音没错。孝严哥,有关林家的事我也听说了,搞不好就是这姓蔡的透露给了周挺!”
“你说的这些我会派人去好好调查,只不过……”陆孝严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沐夏,“你又怎么会对周挺和阿mo的行踪这么了解?难道你也在现场?该不会……你也和周挺暗中有来往吧?”
沐夏眼神闪烁着,表情有些艰涩:“哈,不要开玩笑了孝严哥,那天我只是……只是……”
“好啦好啦,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陆孝严伸出手去拍了拍沐夏手背,笑得云淡风轻,“你不想说的我也不再问了,总之我信你的话,谁教我喜欢你呢。如果阿mo真有问题,那你可是立了大功劳,我谢你还来不及呢。行了,既然人都来了泰国,就专心吃喝玩乐吧,先别费那么多脑筋去想东想西了。”
沐夏那只被陆孝严掌心覆盖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半天才乖顺地点点头:“嗯,都听孝严哥的。”
见陆孝严一味笑嘻嘻望着他,他也跟着怯怯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极不自然。
为了能从凌希手里夺回陆孝严,沐夏费尽心思设计了很多策略。可还没等他加以实施就收到了意外惊喜——想不到陆孝严竟然会追他的行程千里迢迢跑来泰国,还是以一种情侣之间最浪漫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天打开房门,看到陆孝严赫然站在眼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种由衷的满足和愉悦是他小半辈子都不曾体会过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出于嫉妒和好胜才会不由自主处处针对凌希,其实不是的,其实真正让他沦陷的,是被一个人重视、宠爱着的感觉,为了这种感觉,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感情,*,灵魂,还是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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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沐夏眉目间渐渐动容的神色,陆孝严简直怀疑沐夏是要假戏真做了。所以说有种人就是可笑,对他好的时候不懂珍惜,拿他当猴子耍的时候反倒感激涕零了。
陆孝严是个睚眦必报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佛祖不信上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别人打了他一拳,他势必更大力的一拳打回去,不仅要打,还要干净利落打断别人的手臂,让别人再没机会打他第二拳——对大哥、对周挺、对小妈都是如此。
上辈子沐夏也参与了那些陷害陆孝严的阴谋,但陆孝严对他是“恶心”大过于“恨”的。当初陆孝严在自己葬礼上目睹了沐夏的所作所为,曾一度把他视作仇敌,可现如今陆孝严站得高,看得远,一两个小喽啰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他要的是整个腾华,是里岛的娱乐帝国,沐夏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只后巷阴沟边钻来钻去满身粪水的老鼠而已,连踩一脚都怕脏了鞋子。
上一次沐夏拿着陆孝严手机里的私密消息去见大哥,曾在会所门外犹豫很久,如果不是陆孝严及时打了个电话过去,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何种选择。当然,最后他还是把邮件卖给了大哥,这也是陆孝严计划中的一环。陆孝严倒也不是没想过,如果那时沐夏真的转身走了,他或许可以考虑放沐夏回去过安稳日子,只可惜,他确实想慈悲一回,是沐夏不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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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孝严带着沐夏在泰国fēng_liú快活了好些天,除了八卦杂志偶尔放几张偷拍照之外谁也找不到他。结果回到里岛刚一下飞机,他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轰炸,陆远腾先是在电话里将他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又派人赶到机场直接将他押回了家。
生意场上的门道,都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父亲最为恼火的不是陆孝严胆敢开罪于林家,而是儿子年近三十了,却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搞不懂,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陆孝严可不介意挨骂,什么好听的、难听的都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态度,父亲愈发气急,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可陆孝严却只是拿舌头顶了顶*发烫的脸颊,照样嬉皮笑脸地对父亲说道:“您老人家别气了,当心身体。不就是一桩小生意嘛,怎么丢掉的我怎么帮您弄回来,好不好?”
“你还有脸说这种大话?你除了和那些不男不女的狗东西鬼混,还有什么本事?滚!多一刻我也不想看到你!”陆远腾气得一把摔碎手里的杯子,转身上楼去了。
目送着父亲离开客厅,陆孝严旁若无人地往沙发上一坐,点上支烟边吸边翻看起了报纸,神情悠闲而惬意。看着看着,也不知上头登载的哪条消息惹恼了他,他忽然将报纸往桌面上重重一拍,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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