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吴杰不逊地道。
对于这个骗子,他要不是体格不够,能动手的绝不废话。
杨桢沉声道:“有事问你,这里禁止大声喧哗,我们出去说。”
吴杰“砰”一下合上了玄幻,蓄意挑衅说:“你特麻以为你谁啊,命令谁呢这是?”
杨桢身体力行地扣住了他的肩头,同时用上了力气和语气,说:“走!”
吴杰被他捏得龇牙咧嘴,一声准备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哀嚎刚到嗓子眼,就听见杨桢小声地说:“你要敢喊出来,我就告诉这里的人,你有艾滋病。”
虽然检查的结果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但孙少宁的血真是把吴杰吓坏了。
有句话叫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歧视孙少宁,更怕别人歧视他,让别人拿他做艾滋病的谈资,吴杰想想都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此杨桢这么一说,他登时就不敢嚷嚷了。
他表面乖巧、内心cao他大爷地跟着杨桢出了书店,在冻到拉肚子的西北风里瑟瑟发抖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桢烦死这些无穷无尽的黑锅了,他说:“你说我骗了你的钱,我怎么骗的?你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
吴杰小声咧歪道:“你自己干的事心里没点逼数吗?”
不巧就不是他干的,杨桢不受攻击地说:“没有。”
口供的记录是管中窥豹,杨桢根本捏不出自己骗了吴杰的来龙去脉,所以他还是得听听吴杰的描述。
不过这人似乎不太配合,杨桢没什么表情地做势要喊:“艾……”
吴杰受不了地说:“行行行你牛逼,cao!”
“去年我在网上找房子,你那个骗子单位挂的价格最低,我贪便宜就给你打了电话,然后见面、看房子、押一付十二,完事儿了……才怪。”
“这里才是真正的开始,我住那房子不到4个月,房东大妈找上了门,问我要房租,我他妈交过了啊!”
“房东说你只给了她3个月的房租,那我他妈交了1年的,还有9个月的你没给她,那是你们跟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没理房东,又住了1个月,然后下班回去就看见我行李堆垃圾一样被扔在楼道里,租那房子门也打不开了,一问房东她没收到房租,不能白给我住了,尼玛!!!”
“我找你,你态度好得像儿子,说你忙成了傻逼,明天就给我补交过去,然后明天的明天之后,你就联系不上了。”
“你跑路了,那我去找你公司投诉,去了之后前台告诉我说你根本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是他们分公司的,我又去分公司找,嗨!这回直接告诉我没你这么个人了,我去报警,警察说像你们这种挂靠在别的中介公司下面骗租金的骗子太多了,像大海捞针不知道从哪里查起,让我回家等消息。”
“我之前所有的存款都拿去交你那一年的房租了,一下被坑走小2万,我一毛钱没有,还要租新房子,就差去捡破烂了,所以那回在那楼盘看见你,当时杀了你的心都有。”
你确实杀了他,杨桢冷冷地说:“那你现在呢?还想杀我吗?”
这人身上忽然就冒出了一股有些摄人的气势,吴杰欺软怕硬地摇着头说:“没没,杀人是犯法的,而且那回……那回你躺在地上像头死猪的样子,也把我吓到了。”
杨桢继续严肃:“我差一点就死了,脑部缺血,治疗花了很多钱,比2万还多,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算账?”
吴杰愣在当场,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倒打一耙,可他明明是个受害者啊。
— —
嘟……
那边接得很快,但是没人说话,权微等了几秒,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杨桢,说话。”
他的语气非常的不客气,有种即将暴跳如雷的感觉。
然而说话的人却不是杨桢,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声。
“喂,是杨桢的亲属不?他在八七路派出所,你过来把他接走好吧?”
第64章
派出所?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权微的胃口被吊起来,可不等他问是怎么回事,听筒的背景里就铃声、喊声四起,跟他说话的民警对他说了句“那就这样”,之后就急忙慌地把电话挂了。
去,还是不去,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杨桢不回来他睡不着,明天开盘都没这么惦记过,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感谢老中医丧心病狂的打猪针,权微活动起来只是隐隐作痛,车被孙少宁开走了,他拿上手机钱包很快就出了门。
深夜的马路有点空,随处可见出租车停在路边,权微敲了敲离他最近的一辆的车玻璃,窗户摇下来露出一张疲于奔波的脸,司机打着哈欠问他:“去哪儿?”
“八七路,走不走?”
车程太近司机不愿意走,这年头顾客太多慢慢开始失去了上帝的待遇,权微没多纠缠,退了两步放弃了试探其他车的打算,打开软件在路边叫车。
接单的司机十多分钟才来,他大概是开车太过疲劳,冷不丁地跟权微唠起了瞌:“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加班了吧?”
权微都不知道加班长什么样,这要是搁在平时他懒得理路人,图方便也就“嗯”一声了事,不过他一共不到公里的车程,这大哥愣是从2公里之外的地方赶来接他,这要不是有过不去的难处,没人愿意比别人更辛苦。
“没加,”权微难得跟路人谈起了隐私,“出门接人。”
司机笑呵呵地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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