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崇明将她同陆莲稚二人接到了长河的大长公主府中安置着,放在了自己同长河的眼皮底下,一面时纱昏了头脑将亓徵歌都押起来。
但几日下来,崇明发觉时纱倒是一分动静也无,该做事做事,该上朝上朝,竟就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曲闻竹其人一般。
眼下药宗容决谷谷主都亲自来了朝京向天家要人,也不知道时纱那祖宗又会作何反应。
这些年里崇明只以为天家小辈中,只有自己蛮横跋扈的积习难改,却不想时纱此番却忽然一改这些年来的君子行径,做出了这么件令人紧张的离谱事。
辰时方过,亓徵歌便已然彻底整顿了一番,换上了件簇新的素色衣袍,更将陆莲稚拾掇得精神无比。
此间陆莲稚一身素白,虽不似玄色清越飞扬,也不及红衣妩媚夺目,却颇有了些成熟风韵暗藏其中,令人乍一看得出仙家风骨,再一看只觉清耀无双,无法挪眼。
看着,亓徵歌便想起了往日里酒家所闻,皆传言去年蓬莱阁武会之时,陆莲稚也是穿着一身白衣,姿容似仙临顶,仗剑如虹贯日,颇有当年陆老盟主风骨,因此还被那些个江湖败类酸溜溜地争议了许久。
那日里她听那些盗贼所论的,是个什么词来着?亓徵歌微微笑着回想了一番。
她目光渐渐回落在了眼前陆莲稚身上,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先前倒还当真未见你穿过白衣,只见过些玄色赤色,倒还当真不知你穿上白衣是这般姿态。先前我在市井中也对你着白衣有所耳闻,你猜猜我听人家怎么说?”
陆莲稚知道自己穿白衣好看,正杵在亓徵歌身前等着夸,一时听她这样问自己,不由得登时牵起唇角,纤纤手指将鬓发潇洒拨开一甩:“怎么说?”、
她心里美滋滋的,就等着亓徵歌夸自己。
“都说你r-u臭未干,人模狗样。”亓徵歌看着陆莲稚这颇有些飞扬的姿态,一时没忍住笑意,眉眼弯弯便将一个重击抛给了陆莲稚,语调幽幽。
“??”陆莲稚当真没想到,亓徵歌竟然说出了“人模狗样”四个字,语气还有几分快意轻佻在其中,登时便憋了一口气,重重“哼”了一声:“他们瞎了,自不必说——那你觉得呢?”
“那你觉得怎么样?”陆莲稚不死心,理了理衣襟,将唇抿出一个极为矜持的弧度,微微倾身凑向亓徵歌面前,灼热的吐息逼在她鼻尖,问道。
亓徵歌敛了笑意,盯着陆莲稚看了片刻,也并未答话,须臾后忽然凑近,风拂露水般将柔软的唇贴在陆莲稚唇上擦了擦。
一时二人气息倏然交缠,陆莲稚脑中如同银瓶乍破般,正一愣神欲要打开牙关接下这一吻,却不想亓徵歌旋即退身,将陆莲稚拨开:“你猜?”
说完她便径直走了出去,推门间带入一阵扑面冷风,裹挟着她袖间丝丝药香。
亓徵歌走到了门口,还回头看了仍愣在原地的陆莲稚一眼,语调令人觉不出情绪地道:“走不走?”
陆莲稚还在回味那突如其来又轻若无物的一吻,看向门口亓徵歌时,下意识双唇微张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
动作颇有几分轻佻情|色意味在其中,亓徵歌睫毛颤了颤,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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