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们去。”明决揉揉太阳xu`e,“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明决听到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他爬起来的时候,已经站了一屋子的人。
“父亲,你怎么来了……”明决穿着睡衣,顶着个ji窝头,实在端庄体面不起来。
“今天晚上去赴宴,不能像从前那样任xi-ng。”他父亲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换上试试。”
“我晚上出门会换上的。”
他父亲说:“现在就换。”
明决没办法,就算再困,敢说一个“不”字?他拿起衣服,穿好了走出卧室来。
他父亲上下打量他一眼,这才露出稍微不那么生气的表情:“头发该剪一剪。”
竟然连理发的也请到家里来了,是要出嫁的新娘在梳妆打扮?
明决由着别人将他按在椅子上,把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父亲站在他背后,按着他的肩膀,朝着镜中的他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父亲,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件事?”明决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个变态每次与他见面不收拾他,变态不舒服,他也不适应。
“你真的是个同志?”
明决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刚想站起来转身向他父亲辩解,却被肩上那一双铁臂按压的动弹不得。
“别急着否认。”他父亲掏出手机来正对镜子,一张张划过,“这上面的是不是你?”
明决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拼命地捕捉空气中每一点动静,他想要弄清楚这个暴君又在玩什么把戏,他是否已经成为了无用的棋子?
“回答我,上面的是不是你?”
“是。”说谎只会招来更大的怀疑,在这种老狐狸的面前,说真话才是最明智的举措。
“那这个小老师……”
“我跟他只是朋友。”
“坐下!”林父的手重重地拍在他肩上,“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
明决坐在椅子上比坐在针毡上还要难受一百倍,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只是不喜欢现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状况。
“我相信那个小老师入不了你的眼,”林父微微笑道,“毕竟像他这种很快要跟女朋友订婚的人,怎么会胡来。”
“订婚!”明决在他父亲的面前,尽力掩饰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可越是掩饰,越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弄得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是自然。
“你都不知道?”林父故作惊讶,“我看你这个月有三分之二的电话都是打给他的,以为你会知道的。”
“老师订婚了,自然是要祝福的。”明决强颜欢笑。
“你送过他不少东西吧,后来你在他身上见过那些东西吗?”林父自问自答,又翻出更多的照片给他看,“你送他的手表还有其他日用品,眼熟吗?”
照片上的俞老师,梳妆台上的一些东西,都有几分眼熟,明决送给小温老师的,原来转手就被原封不动送到了俞老师的手上。
“送出去的东西,他有处置的权力。”
“不管怎么,我相信你清楚他是为什么跟你做朋友。”林父拍拍他的肩膀,“他们都一样的,不过是看上我们家的钱,没有人会想和你做朋友的。”
这些话在明决耳边嗡嗡作响,一瞬间将他这些日子聚积的勇气全部击碎,他妄想逃跑,从这个吃人的泥潭之中脱身,成为不用看谁脸色生活的独立的人,可是一转头,他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他哪里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垢,对着水面照一照,原来他从来都不曾干净过。
“至于你那个朋友,姓江,叫江名男是吗?”林父说,“这次论坛上的照片你不好奇是谁照的吗?”
“不会是他。”明决对江名男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他承认有时把江名男当成小跟班,但自问对江名男还算过得去,也勉强算得上是个交心的朋友。
“你可以问问他,我相信他对你会诚恳的。”林父微笑着对他说,“但这些都不重要,今天在勖先生的宴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我相信作为同类,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你儿子去当男宠是吗?”明决知道他现在不敢动手打自己,所以有恃无恐顶了一句,毕竟男宠是要靠脸吃饭的不是吗?
“我竟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林父捏住了他的下巴,“早点认清你是个什么货色,对谁都有好处。”
坐上轿车,明决从窗户反光看衣冠楚楚的自己,心下突然泛起一阵恶心,觉得自己像是青楼头牌,看似风光无限,却是要靠着摆不上台面的手段吃饭。
“勖先生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你要好好表现。”
林父居然慈爱地摸了一把明决的头发,叫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同样是摸头,可与小温老师带给他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怎么又想到他了,就这点儿出息吗?明决摇摇头,要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脑袋里驱逐出去。
堕落吧,坠入深渊吧,用这具肮脏的rou体彻底在人世间这个巨大的游乐场放纵吧,人生已经再无别的可能,头顶既没有黯淡星光也没有斑驳月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向强者低头,扭曲了自己以博得饲主一笑,有时候这才是行动的根本动力,虽然难以承认,不过知耻近乎勇。
宴会倒是盛大,只是明决一个人也不认识,只好闷闷地坐在角落,找些甜点来填饱肚子,来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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