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道:“那是你想太多了,无凭无据就要冤枉亲姐姐?”
陆玖道:“你自小行事都周密得很,岂会留下证据,中天王妃已经捞到手,你还不知足,要的也太多了。”
陆瑶道:“能要多点,为何不要。”
陆玖嘲讽:“怕只怕九条尾巴贪心不足,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反而什么也得不到。”
陆瑶脸色微变,怒视他。
陆玖大笑,抬手指着她:“对了对了,你那些贤惠留着给姐夫看,跟我装什么,难道将来你能保证中天王宫只住你一个女人?”
怒气逐渐散去,陆瑶叹了口气:“那不同,论姿色我还怕她们?他当年是什么样的xi-ng子谁不清楚,如今这丫头都在人间转了十世,他还念念不忘,可见恋的不是她的姿色。”她柔声:“阿玖,你我终是姐弟,纵有委屈,我又怎会害你,上次若不是我及时求他来,你早已死在昆仑天君的斩神刀下了。”
陆玖咳嗽两声,这才露出几分病态,冷笑:“这次你却险些毁了我千年修行。”
陆瑶道:“我也没料到那丫头这么厉害。”
陆玖道;“你可知道她为何这般恨我?”
陆瑶道:“因为她师兄。”
陆玖道:“帝君不是已赐过金莲露了么,只要她修仙,将来自有相见之日,但她为何不肯?”
陆瑶脸色不太好。
陆玖笑道:“再聪明还是个女人,你当是她记恨姐夫的缘故?”
陆瑶愣了下,似想到什么,恍然:“这件事她并不知道,你姐夫没告诉她?”
陆玖道:“所以你不妨试探一下,若果真是这缘故,她知道了说不定就肯修仙,姐夫只有感激你的,千年后她与她师兄团聚,就不会再恨我,姐夫也死了心,你也放了心,岂不大家都好。”
这或许是个好办法,但谁能保证她知道后不会消除对他的恨意,不会再出意外?人间十世他都没死心,成仙跟了别人又怎样,只要她在,他的心就永远不会回来。
陆瑶转动茶杯,浅笑:“如今她突然消失了,我正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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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城里郑公家出了喜事,摆酒宴请亲友,郑公在甘州城也算有头脸的人物,因此一大清早郑府就车马盈门,宾客不绝,素日交好的官员和大户都在邀请之列,纷纷携女眷登门道贺,鞭炮声响成一片,热闹非常。
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行来,车后跟着七八个骑马的衣着不凡的家仆。
马车在郑府大门外停下,车帘掀起,出来一名年轻公子,华美的衣袍,高大俊逸的身形,矫健潇洒的行动,引得众女宾侧目,听到他的名字之后都摇头笑,几名未出阁的姑娘们羞得掩面转身,却又偷偷拿眼睛瞟他,在某种程度上,段斐这个名字虽象征着年轻有为,但同时也是fēng_liú浪荡的代名词。
有段斐的地方自然不会少了美人儿,而且每次各不相同,众人都在好奇这次会是一位什么样的美人儿。
果然,段斐站定后,便回身从车内扶下一名红衣女子。红艳的衫子,最上好的布料,最精细的做工,最时兴的样式,略嫌单薄的身材因此显出几分婀娜,分明是淡淡的笑,看上去也变得明朗热情了。
在场男人们私下已开始品评,多数都露出赞赏之色,相反,女人们只是嗤笑。
此人向来好说话,但要在甘州立足,绝不能得罪,郑公亲自迎上来。礼单与贺礼已先派人送到,段斐拱手道贺,说了几句吉利话,郑公大笑,拉着他一道进了门。
郑府虽不及段府富丽,规矩却比段府立得严多了,尽显大户人家的气派,段斐刚进去,立即便有专门招呼女眷的妇人上来将红凝请进后园,与众夫人小姐们坐在一处品茶赏花,闲谈说笑。
见她来了,众人碍着段斐的面都客气地问候,称呼“姑娘”,公认的fēng_liú公子,人人都知道他不会娶妻,且并未承认收她作小妾,只有这称呼最合适。红凝也不计较,大方应下,让小丫鬟自去玩耍,自己则静静坐着喝茶,段斐今日带她赴宴,并不曾多嘱咐什么,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谈话内容也实在引不起兴趣,因此她坐了会儿便借口赏花起身离开。
刚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议论声,以及异样的不屑的目光。陪在fēng_liú公子身旁的女人会有什么好身份,这些夫人小姐表面待她客气,内心还是鄙薄的,红凝明白缘故,不以为然,只当听不见,自顾自闲逛,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一个月来,段斐待她确实不错,她想到的他都想到了,她没想到的他也会想到,什么都依着她,并无半分强迫的意思。
fēng_liú公子都是这样的手段么,变着法儿俘获女人的心,真情假意谁知道,红凝低头笑,隐约觉得不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正在走神,身后有人唤她:“姑娘怎的不过去坐,也热闹些。”
红凝回头,只见二女并肩走来,其中一位年轻贵妇打扮,另一位正是当日在街上与自己争着买剑的苏知府的女儿苏小姐,不知是不是凑巧,她今日也穿了件红衫子,珠翠光闪,加上本就是有名的美女,盛妆打扮更觉惊艳。
同样身穿红衣,肌肤如雪发如云,然而远处男人们看过来,头一次没有将目光停留在苏小姐身上。
这身红衣似乎天生就适合她,夺目的光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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