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璐笑道:“不用了,这事既然父皇已经有了口谕,我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你们家雇的奴才,自己处置就是了。”
章氏松一口气,忙道:“还是娘娘慈悲,待人宽厚,我家儿子真是叫我伤透了脑筋,他爹打了他无数回,也不知道马鞭子都抽断了多少根,还是改不了那脾气,真是叫我又心疼又恨,按理说,他爹那样端方的人,他怎么就没学到分毫……”
周宝璐觉得,不需要理她,她就能一个人说半日,周宝璐就回头去看小姑娘,问她的年龄排行,读的什么书,平日都做些什么,又拿了一支红珊瑚簪子赏她。
原来这小姑娘是仁平侯独女,小名小蝶,上头五个哥哥,临到章氏都三十五了,才有了她,今年只有十岁。
周宝璐觉得,这小姑娘也真不容易!仁平侯母亲已经去世,进宫请安这样的事,只能由女眷参与,所以这小姑娘这样小年纪,就得追在她娘屁股后头给她娘收拾烂摊子了。
周宝璐喜欢这个小姑娘,特地留她们娘俩午饭。章氏还特别不好意思的说:“咱们还没来孝敬娘娘,倒拿了娘娘的东西,还扰了娘娘用膳,怎么好意思。”
周宝璐笑,这个章氏,场面话说起来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是离开那几句场面话,就完全换了风格,想来,那场面话是练习过的。
其实章氏是送了礼的,还是一份厚礼,只不过因是说赔罪的,周宝璐就没收。
至于仁平侯家说的那个状况,萧弘澄的人早就调查明白了,那小厮只不过是得了五十两银子,才去哄萧弘展的贴身小厮,至于给银子的人,则是仁平侯家的一个姨娘。
所以说,周宝璐特别烦这种抽丝剥茧,一条绳上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枝桠太多,非常容易被带偏方向。
就如同这样一个把萧弘展带到目的地的小事情,那个小厮的确是想讨好萧弘展,好在仁平侯府立足,而那姨娘则是想要萧弘展被收拾,再往姨娘这条线上去,则是她在帝都的一个娘家表哥得了人的好处,也想着讨好做了侯爷姨娘的表妹,给她提供的法子。再往上,则是那位姨娘的表哥在铺子里的掌柜,其兄长在一个五品官儿家里做管家。
漫长的抽丝剥茧,涉及一个管家,一个绸缎铺的账房,一个姨娘,两个小厮,才得出一个五品官儿站在y-in影里,其中确定每一个人都需要排除其他的因素,比如那个邓大人家里出来的小厮,就可能把这条线带到邓大人那边去。
仅仅这样一条支线,这种调查和情报收集,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需要情报人员细致工作去芜存青,鉴别种种误导和巧合的因素,怪不得那些人迫不及待的要掀出小姨母来,他们的情报显示,小姨母手里掌握大量产业和银子,有极大的可能是太子、党的小金库。
若是小金库曝光,萧弘澄的财力定然要受到影响,也可能引起帝王的猜忌。
这就是情报受到了误导,而周宝璐正好是这个误导的因素。是因为陈熙晴是她关系很好的小姨母,又在三个月前才给了她五万现银子,所以才会确定为‘太、子党的金库’。
想到这里,周宝璐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一次虽然是个不经意的,巧合的误导,但今后或许可以做一些有意的误导吧!
周宝璐在那琢磨个没完,萧弘澄回来了,走进门,先就笑嘻嘻的抱起周宝璐转了个圈儿:“嘿嘿,咱们发了笔小财。”
周宝璐本来就在琢磨财力和情报的关系,已经开始担忧萧弘澄银子不够花了,听了他这句话,顿时大喜,搂着他的脖子说:“怎么发财的?”
看看,原本清贵的高门贵女,生生的被这太子爷逼成了财迷。
真辛酸啊,以前做小姐的时候,周宝璐那简直是视钱财如粪土,不管是珠宝首饰,还是现银子金子,银票金叶子,都手散的很,从来不当一回事。
简直就没想过银子这码子事!
没想到做了太子妃,倒开始考虑银子的事了。
不过周宝璐自己不觉得辛酸,倒是满心欢喜的等着萧弘澄说呢,萧弘澄也不卖关子,笑道:“昨儿我知道了那件事,不是跟你说叫你别管么?”
“嗯嗯。”周宝璐忙忙的点头:“你是知道沈大人要来,所以叫我不用去出头儿?”
萧弘澄笑道:“倒不是,我们得了信儿,商议了一回,觉得横竖这事儿不与我们相干,掀开来怕什么?父皇富有四海,又有内帑,又有宝宜票号,还要抓着这个小金库,怎么花的完?咱们做儿子的,还是得替父皇分忧才是嘛。”
这脸皮厚的,想着他爹的银子,还是替他爹分忧呢!
周宝璐真觉得她男人太是个人才了!
萧弘澄接着说:“父皇这小金库掀开来,叫咱们都知道了,他老人家好意思继续抓着不放?手指缝里总得漏点儿出来不是?”
周宝璐立时就明白了,笑道:“哎呀,可不是吗,你真聪明!父皇露出这些来,多少分些给儿子们使呗,你是长子,又是太子,又要养媳妇,又没有母亲贴补,怎么也要拿大头呀!”
“哈哈!”萧弘澄笑道:“三弟年纪大了,开衙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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