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媳妇一出一出的花样,皇帝是领教过的,自然就认在了周宝璐身上。
萧弘澄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来:“儿臣不知,早上儿臣出门的时候,瞧着并没有什么动静。”
皇上就转头看周宝璐。
周宝璐笑道:“没想到父皇竟驾临东宫,儿臣失仪了。”
她确实是一副刚午睡,现起来的样子,还有点儿睡眼惺忪,头发蓬乱之感:“院子里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儿臣歇晌就闹的没睡实,这会子听见没那么吵了,原想再补一补觉的,实在是没想到父皇驾临,太匆忙了些,还望父皇恕罪。”
她回头看一看院子里的人,接着说:“父皇真是冤枉死儿臣了,这真不是儿臣自己搞的,原是因着贵妃娘娘体恤儿臣。昨儿未时时分,贵妃娘娘打发人来叫我去正明宫说话儿,我跟来人说这天儿太热了,我怕走,若不没有要紧事,就等凉快些了再去,若是贵妃娘娘有要紧事,请贵妃娘娘来东宫说罢。”
周宝璐说起叫贵妃来说话,说的真是理直气壮,半点儿不看皇上的脸色,一脸笑吟吟的说:“不过幸而贵妃娘娘没急事,不然瞧着她老人家那么毒日头底下走过来,我可真不好意思呢。”
周宝璐的态度,实在叫皇上都要气笑了,周宝璐还唠唠叨叨的说:“不过贵妃娘娘体恤儿臣,听儿臣说怕晒,就打发内务局的人来,说要把东宫的路都搭个顶棚,儿臣想着,贵妃娘娘这样好,儿臣也不能不识相不是?自然不敢推辞,再说了,也想着就这几条路,要搭个顶棚多容易呢,不过两三日的功夫罢了,想来也无碍的,就叫了人进来问,哎呦呦,不得了,父皇您猜怎么着?”
周宝璐又说又笑又比划,言语神态里都透着亲近,似乎没有因着父皇是九重至尊,就吓的不敢说话,简直比跟自己娘家父亲说话还亲热呢。
萧弘澄不得不打断周宝璐的话:“父皇一路过来,这样热的天气,还不请父皇里面献茶?”
周宝璐这才发现,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哎呀,我一见父皇驾临,太欢喜了,就忘了礼数,该打该打,父皇快里面请,有冰镇的酸梅汤,这个时候吃刚刚好,还有杏仁酪,加了牛n_ai,特别香,父皇喜欢吃什么?”
说着就把皇上往里让。
皇帝啼笑皆非,先前那点子气早没了,果然举步往里走,萧弘澄亲自扶着皇上,瞪了周宝璐一眼:“你又吃冰镇的?说了一万遍了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周宝璐嘟嘴:“心里头烦嘛,火烧火燎的,喝两口顺顺气,又没有多喝。”
因着皇上在跟前,萧弘澄也不敢多说,只表示:回头收拾你!
周宝璐撇嘴,她是说的太顺口了,居然就把这个忘了,小苏大夫不许她吃冰,萧弘澄就比接旨还快,果然不许她吃了。
待皇上坐下,周宝璐叫人端了酸梅汤和杏仁酪来,那杏仁酪果然做的好,雪白软嫩,颤巍巍的盛在玛瑙碟子里,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皇上很给面子的取了杏仁酪来吃了两口。
周宝璐在一边笑眯眯的说:“太子的口味果然是随了父皇的,连吃法也一样,怪道是亲父子呢。”
那边丫鬟也给太子上了一碟杏仁酪。
皇上听了这话,不由的就抬头一看,萧弘澄用勺子的动作和皇上如出一辙,都是侧着如刀一般切进杏仁酪里,再往外舀,皇上便觉得心中一暖。
周宝璐见状,又接着告状:“今儿内务局来了人,勘测了半天,说工程不小,又要挖地动土的,怕要两三个月,这么一算,不得到秋天了?还遮什么太阳呢,明年才有了,所以我想着,反正要明年才用得上了,现在倒也不用赶工期吧,不如跟他们商量一下,每天早晨来做半日,慢慢儿的做呗,下午我惯于歇歇晌,叫他们吵的我睡不着,头疼的很,心里也烦。不过我有些怕贵妃娘娘,想着等太子爷回来,请太子去说呢。”
皇上听的一怔:“你是太子妃,为什么会怕贵妃?”
周宝璐抓抓脸颊,想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困惑,又不好意思的说:“要问我为什么怕,我也说不明白,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事啊,就是见面也很少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去找贵妃娘娘求情,我心里头就有点儿发憷,真不想去啊,才想着赖给太子爷的……”
这状告的真刁,尤其是‘求情’两个字,把贵妃仗着奉旨管事这个身份,压制太子妃,不与东宫商议,就派人进入东宫的情形形容的淋漓尽致。
连萧弘澄也暗地里佩服周宝璐怎么想出来的这两个字。
果然皇上沉了脸色,把碟子往桌子上一放:“把贵妃打发来领头管事的传进来。”
很快,王善涛躬着身进来了,一头汗的跪下磕头,皇上说:“贵妃怎么吩咐你的?”
王善涛知道今儿要糟,战战兢兢的说:“回皇上,奴婢奉贵妃娘娘令,为东宫搭建道路顶棚,贵妃娘娘吩咐奴婢好生当差,务必要搭好,方便太子妃娘娘出行。”
皇上道:“既然修葺殿堂,为什么叫你们内务局的人来,内务府的人呢?朝廷养着他们吃干饭的?”
王善涛拼命想把自己摘出来:“回皇上,奴婢也曾请问过贵妃娘娘,娘娘说,如今内务府忙着几位王爷世子并郡主娘娘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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