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在与亲戚随意家常。
只是她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要紧:“要说有人在后头做什么,我是不信的,晋王府传承,何等要紧,混淆天家血脉,又是何等大胆,别说禧妃娘娘,就是……”
周宝璐明亮的眼睛一闪,提起茶壶斟了一遍水,才接着说:“贵妃娘娘,也是不能的。”
长宁郡主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笑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妾身以为,既是这样的大事,晋王府原该奏请皇上做主才是,虽说是晋王府的事儿,到底是天家血脉传承,晋王府也是皇上的臣子呢!前儿我去给哥哥请安,也是这样说的。”
周宝璐把茶杯递过去,大眼睛明亮,容色端正:“可不是姑母说的这个理儿?谁不明白呢,晋王府得父皇爱重,父皇哪有个能不闻不问的?晋王爷何等人物,自然是更明白的。”
她微笑着漫不经心的说:“太、子爷也说,虽然咱们身份不同,可就宗室论起来,咱们是晚辈,长辈们有吩咐,咱们只管听着,若是没有吩咐,也没有我们说话的地儿,我想可不是这个理儿么?这虽是大事,可到底与太、子爷无关呢!”
周宝璐模样儿做的轻松,在人跟前装的十分像那回事,叫长宁郡主觉得,就算别的不论,太子妃娘娘的模样举止风仪,那也是母仪天下的风范了。
可周宝璐还回头跟萧弘澄诉苦:“我怎么觉得,长宁郡主对晋王府的未来世子并不是很热心呢?今儿她总试探我。搞的我好紧张,就怕说拧了意思。”
萧弘澄道:“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就算说错了话,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吗?谁敢把你怎么样呢?”
而且萧弘澄觉得周宝璐肯定撒娇了,她要是紧张,绝对能把别人弄的更紧张:“我觉着那长宁郡主绝对比你紧张多了,你想想,这事儿哪有不上心的?不过夫家娘家,怎么着也是夫家要紧,晋王府虽好,镇南王府也不是非它不可,镇南王是个谨慎人,定然要看清楚情况再动。你想想,镇南王知道晋王府好,他自然也会想到,皇上也定然知道晋王府好,难道父皇与我就会无动于衷,他也想知道父皇与我的态度,我觉得,依着镇南王的x_i,ng子,他要是觉得自己在与父皇争,定是会退避三舍的。”
“嗯嗯。”周宝璐点头,和皇上争,争不争得到是一回事,就是争到了,为了晋王府得罪皇上,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长宁郡主回去之后琢磨了一晚上,实在觉得这每句话都似乎含着三四层意思似的,揣摩起来格外有滋味,第二日亲自提起笔,把每一句都原封不动的写了下来,送回镇南王府。
而晋王那边,到底是同胞兄长,长宁郡主亲自前往密谈。
晋王是宗室近枝,与镇南王不同,每年正月都要回京随圣上去太庙祭祀,是以在帝都自然有府邸。
以晋王的财力权势,帝都的宅子虽不常住,也是美轮美奂,虽不是很大,不过一套五进的宅子,只是修葺的美轮美奂,又是在皇城旁边儿,地脚是极好的,周围多是亲王郡王府,在这个地界上,总共只有两三套小宅子,其中有一套,还是太、子爷的。
听说,是安亲王送的。
晋王进京,说是带的一家子,可儿子没了,只有个儿媳妇,还有晋王妃、侧妃等,自己一房全是女眷,倒是几个弟弟,个个都好几个儿子,哪一房都比他这边儿热闹。
所以继嗣的事儿才闹的这样热闹呢。
长宁郡主坐下来,嫂嫂晋王妃相陪,几个弟媳妇都来请安,虽说是一家子好容易都在京里,可长宁郡主为什么进京来,谁又不知道呢?
明面儿上说是长女十四了,进京住些日子,挑挑姑爷,可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没有人愿意落人一头,将晋王位让给别人的,谁都想在这事儿上分得一杯羹,所以晋王嫡亲的妹子回府来,一家子个个来的齐整,生怕自己落的空。
长宁郡主见了礼,寒暄之后,就问晋王妃:“大哥哥今儿不在家?”
晋王妃笑道:“安王府请年酒,王爷一早儿就去了,姑n_ain_ai还没进门儿,我得了信,就打发小子去请王爷了,说不得这就该回来了。”
长宁郡主就与这位嫂子关系不大好,这位嫂子是晋王的表妹,如今贵州苗族大土司的女儿,肤白貌美,只是骄纵惯了,脾气不大好,x_i,ng子又莽撞,且有苗人传统,长宁郡主与她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些年冷眼看着,哥哥要娶她,长宁郡主也是赞同的,别的不论,给晋王府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这会子,她横竖是回家与哥哥说话的,不管是嫂子还是弟媳妇,说什么长宁郡主都只是微笑着听着,只是不点头不摇头不表态,任她们说的天花乱坠,她只管闭紧了嘴。
嫂子娘家是外姓人,不能过继,所以嫂子愿意认下婢生子,把娘母子都捏在手心里,而几个弟媳妇则强烈怀疑婢生子的真实x_i,ng,希望晋王不认,从几个弟弟房里过继一个,其中最有心的当属晋王三弟,他与晋王、长宁郡主一母同胞,晋王若是要从弟弟房里过继,那自然他的胜算最大。
三弟媳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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