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周宝璐还能吃了她不成?
她上了在宫里用的喜鹊登梅的小轿子,虽然不肯露怯,心中却是有些打鼓的,失败者对上胜利者,总有些凄凉以及畏惧的心态。
东宫里安安静静的,轿子一直抬到正殿的台阶底下,东宫的两个大宫女一起上来,给她打起帘子,扶她下轿,笑道:“公主殿下来了,娘娘刚才还问呢!娘娘这会子正在东配殿的稍间里坐着,公主殿下只管进去就是了。”
庄柔公主一言不发,只跟着进去,周宝璐盘着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本册子,正听一个丫鬟回话,见她到了门口,就招招手叫她进来,庄柔公主进去就听到一句秋天的租子收齐了,再兑了银票进来。
那丫鬟见了庄柔公主,便没再说了。
周宝璐也把册子丢开,叫她坐,又叫上茶上点心,这太子妃的尊贵,太子妃的荣耀,叫庄柔公主心里头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也就忍不住刺她一句:“娘娘别忙了,你这里的东西我又不会吃,我还没活够,不想死呢!”
“既不想死,你就该收敛点!”周宝璐说:“你觉得,你这样剑拔弓张,浑身带刺儿,见谁刺谁的样子,就能活的长久了?”
周宝璐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嫌命长,舍不得你母亲,想要去陪她了?”
“你!”庄柔公主顿时就怒了:“你敢这样说我!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她只怒了一下,又突然冷静下来,说:“前儿我帮了娘娘一把,娘娘怎么说也该谢我一回才是吧,倒叫我来训斥,这是何道理?”
周宝璐觉得头疼,这萧三福真是x_i,ng情大变,以前是鲁莽骄傲,不把人放在眼里,可如今,竟总有那么点y-in测测的味道,真是……还不如以前呢!
周宝璐想了想,她觉得萧三福逢了大变,又被幽禁过,导致现在x_i,ng情偏执,对人总有仇恨,只要有机会咬一口她就一定会咬一口,十分的不稳定。
又是破罐子破摔似的,颇有点什么都不在乎的意味。
大概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比她更蛮横,更不讲理!周宝璐便说:“明明是应该你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闹出来,你哪里来的机会说那些话呢?又哪里来的机会叫禧妃娘娘这样狼狈呢,是不是?”
庄柔公主想了一想,居然就点点头。
周宝璐趁机说:“禧妃娘娘以前做了什么,叫你恨的这样?”
庄柔公主不肯说,怔怔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潸然泪下了,大约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周宝璐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不是拿不到凭据的事?”
庄柔公主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看来是吃了哑巴亏,禧妃惯会那些私底下的y-in私花样,叫人有苦说不出,常常内伤。庄柔公主又不是特别聪明的人,说不得就着了道。
周宝璐说:“我今儿请你来说话,也没别的意思,想问问你以前禧妃娘娘的事。”周宝璐掂量了一下,庄柔公主如今的样子,跟她绕圈子没有用,倒不如摊开来说。
周宝璐说:“你既然这样对禧妃娘娘说话,说不得禧妃娘娘缓过劲来,就要做点儿什么事。如今正好我有想知道的事,你若是肯说一说,今后你遇了事,我帮你,你自己也知道,如今你也没依仗了,一个公主身份,不见得能保全你,说不准遇了坑儿,就没了命了。”
周宝璐见庄柔公主还是不说话,最后加了一句:“若就这样死了,你甘心?”
庄柔公主依然不语,就那么坐着,又默默的哭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话,便站起来要走。
“三妹妹。”后来也一直沉默的周宝璐说道:“谁活着都不大容易,别太出格了。”
庄柔公主站了站,依然一言不发的走了。
周宝璐越发头疼。
怀柔也不行,刺激也不行,萧三福满心的怨气,随时可能发作出来。
禧妃大约做过些什么事,因为现在查找有的放矢,还是能大概查些事出来的,周宝璐心中有数的很,萧三福吃些什么亏,她也明白。
周宝璐现在要与萧三福说这样的话,其实无非就是想她正常一些,有些怨气,只要肯说出来,总会好一些。
周宝璐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萧三福肯安分的在她的公主府过日子,周宝璐就心满意足了。她可没有那么天真的认为可以与萧三福化干戈为玉帛,不管怎么说,庆妃和二皇子是与萧弘澄夺嫡失败而死及幽禁的,这笔账,萧三福自然都算在他们的头上,永远没有和解的可能。
但是又不能真的放着萧三福不管,除了她是不安定的因素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萧三福现在是失势的公主,但毕竟还是父皇的女儿,若是赶尽杀绝,连个公主都容不下,叫他老人家怎么想呢?
作为太子,必须友爱兄弟姐妹,宽厚爱护,所以最好尽量保证萧三福生活的顺利平静,叫父皇能放心,可是萧三福前儿的表现,又叫周宝璐感觉十分不妥,萧三福自己要蹦着去死,周宝璐肯定拦不住,可连拦都不去拦一下,作为长兄长嫂,却也十分的说不过去。
所以这一点,连萧弘澄都十分烦恼,前儿夫妻两个商量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对策来。
不过今儿萧三福去了禧妃的衡玉宫,里头打探出来那些话,却叫周宝璐敏锐的发现了颇可利用之处,就好像萧三福说的:谁叫太子爷势大,我不敢惹呢!
仇恨不能化解,但可以封存!
只要萧三福一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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