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简单清雅暗室,入眼之处只容得下一桌一椅,一张床。
墙上悬挂着一副卷轴,只能见一个苍劲有力的“道”字跃然纸上,刚才他应该是掉在了不远处的床上,这是师尊平时休息的地方吗?可又为何这般隐蔽?
顾不得其他,苍云焦急地寻找着上去的办法,可这地下的房间实在是太过诡异,掉下来的通道狭窄,只能一人攀附通过,下面只除了这一间室也再寻不到第二间,能翻打敲动的地方都已寻过,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没无他法,只能研究起墙上的卷轴,默念心法: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卷轴安然挂在墙面上毫无反应,错了,不是这个。
再次合掌曲指:“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又错了,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到底是什么!
苍云心里乱成一团,急急忙忙念了一堆咒语,卷轴都丝毫没有反应。
“噗!”
一口鲜血从苍云口鼻中喷出,苍云急火攻心,此刻竟有些魔怔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片刻后,卷轴果然有了反应,那个“道”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又一段剑法,再然后便是两小人舞剑对峙的模样。
“这是崆峒剑法的最后几式!”
苍云一阵欢喜,师尊说最后几式,只有崆峒派的传人才能习得,而自己作为大弟子,又深得师尊厚爱,难道师尊其实是想让他学习这个,然后出去拯救苍生吗?
他来不及多想,席地盘脚而坐,默念心法,而后一招一式地学习起来,他虽在道法上有一定的造诣,可毕竟还是年轻,资历尚浅,只能习得虚招,却不得心法合一,达到道法自然的地步。
天下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他却半点不得法,只能专心修炼,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参透最后一式。
苍云兴奋地提气攀岩,果然,轻易地便伏在了垂直的墙面上,一鼓作气,他直攀到顶,劈掌打开青石地砖,映入眼帘的便是来时的内阁。
再等等,再等一会,他一定能守住崆峒顶……
只是这世间的事,从来十有八九都是不能顺人心意,又或是早已注定的。
苍云一出缥缈殿便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崆峒顶上空的结界已经被破,入眼的便是一片猩红,到处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死人味。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脑海里炸得生疼,胸腔里堵着一股恶气,却是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立马御剑赶到锁妖塔。
可一切,都太迟了。
他在缥缈殿的几个时辰,外界却已过了整整五日,也不过五日,锁妖塔被破,一时间群魔乱舞,高楼古塔全都变为一片废墟,众师兄弟惨死塔下,而那些一时被救的百姓,现在也只剩残肢半骸,静默地躺在血泊中。
乌压压的天撑着万千云雷,几道闪电劈不约而同得劈向崆峒顶最高的百年老树,
可苍云的眼睛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歪着双丫髻却辨不出面庞的尸体身旁,脚下一软,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师尊早就知道一切都挽回不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师尊要留我一人?天道不可当,那又何谓正道,何谓天道!”
师尊早就算到天道不可当,所以才不让师弟们下山,就是知道天道不可当,所以才想护住崆峒顶一派血脉,可愚蠢如他,却什么都不懂,还一味要匡扶正道,真是讽刺。
入魔遁道,便是一念之间。
他苍云身负累累血债,愧对师门,愧对世人,恐怕永世不能没入轮回,此生为奴为畜也不能洗净这一身业障。
……
“苍云长老?”
苍云收回飘远的思绪,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大弟子,只是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颜色,可就算这番,也掩不了眼前人半分容貌。
三千墨发用玉冠整齐束好,淡淡的浅眸中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双眉似蹙非蹙,朱唇紧抿,一股清冷高傲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子居,你不和无念在钟毓山带着弟子们好好修炼,怎会出现在此?”
面对苍云长老的质问,谢子居双手抱拳,琥珀色的眼眸中中仍是透着一如既往的淡漠,缓缓答道:“回禀长老,近日锁妖塔似有异动,恐有变数”。
苍云闻言大惊,握着拂尘的手止不住轻颤,“你说什么,锁妖塔!”
长老这番失态的反应自是没有瞒过谢子居的眼睛,只是他什么也没问,微点头:“是”。
“随我去看看!”
“是”。
看着长老脚下略带虚浮的步伐,谢子居微皱眉,却是一言未发,默默地跟着长老去了锁妖塔。
塔的上方笼罩着一层层黑云,并且周身也弥漫着淡淡的白雾,隐隐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昨天夜观星象,东南方向偶有白光隐现,世道不平,小妖作祟,他也不作他想,可今日锁妖塔异动,却提醒了他,白光隐现之处,不正是天狼星的位置吗?
炎夏躁动,天狼星隐现,最是不祥……
“子居,布阵!”
谢子居得令,默念心法,飞身在锁妖塔周围寻了五点,c-h-a下黑色的三角道旗,随后与长老对视一眼,单脚立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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