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培含着一嘴碎蛇果哈哈大笑,笑完就走到治疗床边,一面继续咬苹果,一面端详林森柏身上五颜六色、七零八落、见血不见血的若干伤口,“您老又拆我台,我怎么就那么不可您疼啊?”
林森柏死活想不通,李孝培长了张那么斯文秀气的脸,怎么就非得配上张讨嫌欠揍的贫嘴才会令她显得更加生动具体呢?难道沉稳一点不好吗?又或者端庄一点不好吗?再或者贤淑一点不好吗?林森柏合起眼皮,打算想象李孝培沉稳的样子,端庄的样子,贤淑的样子,却奈何脑中小剧场刚刚放到第二幕,她就受不了地喊cut打住,终于发现李孝培这张斯文脸还是配她那张败类嘴比较合适的原因:李孝培或端庄或贤淑地站在席之沐身边的样子,咳、咳咳咳咳……还是算了。再说,如果她不是这么贫这么痞,席之沐才不会傻到跟个生硬无趣,表里如一的脸谱在一起,找罪受呢不是?
“李医生,请问钱隶筠怎么样了?”由于打了麻药,林森柏感觉不到头皮上的疼痛,李孝培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又看得她心里发怵,只好没话找话。刚才席之沐进来通知说咪宝已经醒了,但一醒来就趴在床边守着父亲的尸体不动。林森柏知道她是想多看钱五行两眼,因为不刻钱五行就要被推进太平间,大筠和徐延卿正在医院对面联系丧葬事宜,似乎只要价钱合适就随时可以发丧了——林森柏心中明白这会儿咪宝不顾及她是对的,但肚子里还是有些不愉快,当然,这种情况下,就算咪宝完全顾着她,她也愉快不起来。毕竟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值得愉快的事。
李孝培抓起林森柏的左手,眯着眼看她小臂上那些清创后的细碎划伤,“刚我过去的时候她问你来着,我说你没事,正缝针呢,她一听,眼泪就又哗哗掉下来了。她还说她一会儿要过来看你,我说没戏,你这边缝完针,我还得推你去那边上夹板。你有一处裂纹骨折,为防后患,你上一两个月的夹,行吧?”
林森柏不想上夹板,但她全无奈何。李孝培这号名声在外的脑外科大夫不正经说话就算,一正经说话还是很有几分力度的,就连大筠那种犯起脾气来连郝君裔和林森柏都敢打的火车头也不得不竖着耳朵听她忠言,林森柏个怕死鬼就更不用说了,“行是行,可我不住病房成么?我……”
李孝培生怕林森柏想多,连忙打断,“你这点儿小伤不用住院。那老太太老胳膊老腿打你身上也就是稍微疼一阵,疼过就没事了,你关键是头和腿的伤,不过都不要紧的,你想回家的话上好夹板,取完药就能走。”一听见不用住院林森柏就放松多了,她问李孝培夹板有多大,换上长裤之后能看出来吗?李孝培实打实地答看不出来,就林森柏那小细腿,估计就是打上石膏也看不出来。两人再没多聊两句,快手的“一针红”就结束了与裁缝x_i,ng质相似的工作,一块比伤口大不了多少的医用胶布被仔细贴上林森柏额顶,“一针红”习惯x_i,ng地交代林森柏不能让伤口沾水,按时回来换药。李孝培嗯嗯啊啊地替林森柏答应下来,两手一转轮椅,林森柏只觉头晕目眩,待得回过神来,人已身处走廊。
两人走啊走,走啊走,在快到电梯时李孝培放慢脚步,问林森柏要不要上去瞧瞧咪宝。林森柏摇摇头,果断地说不要,谁知两人正巧路过电梯门口时,电梯门咚地一开,李孝培狗腿又眼尖,大大喊起了“木木”,林森柏坐在轮椅上,李孝培停脚她也走不了,只得循声去望,却哪知天公不作美,她越不想让人看见丑样就越撞个正着,电梯里快步走出的两个人,不是咪宝和席之沐又能是谁?
“林森柏,你怎么样?”咪宝一个箭步欺到轮椅边,想要去摸林森柏额顶的胶布,还怕林森柏会疼,于是伸出的手慢慢下移,掌心抚上林森柏脸颊上一块乌青,“很疼吧?”
林森柏见到咪宝平安无事的样子,免不了要松一口气,忍着疼痛摒出一脸灿笑,“这点小伤还能让我疼,那我也太不争气了。我没事的,你就别担心了,上完夹板我到六楼睡觉去,有事打我电话。” 娘啊,虽然头上皮开r_ou_绽之处打了麻药被人扎几针也没感觉,可是腿疼啊,疼得像是骨头里长了条冰刃,不动还好,一想用力站起来那条锋利的冰刃就立马从骨头里往外切割,上夹板真的有效吗?干脆打石膏算了,至少保暖。“啊,对了,调几个人过去帮你处理杂事吧?你们有什么需要干的就拜托他们好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都是特种部队或者警卫员出身的,好管,也能干……”林森柏像个老伯伯一样叨叨叨叨个不停,席之沐和李孝培在旁听着都觉得她一人就能顶八百只鸟儿,纷纷开始猜测咪宝平时在家是不是塞着棉花团睡觉的——喜欢唠叨的人,梦话也一定不会简明扼要的吧?
可咪宝半点也不烦林森柏的叨叨,因为林森柏要不是为了安慰她根本不会叨叨。林森柏除了自言自语之外,基本不说废话。她无论要做什么都是预先想好了的,并不喜欢与人商量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了展示废话的机会。
“林森柏,你上完夹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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