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茗梓,不要捉迷藏了,我们没那么多j-i,ng力陪你胡闹。大家要么明刀明枪的打一仗,要么安安分分坐下来谈。你背地里搞那么多小动作,我们很烦。”林森柏像个老头子似地背起两手,直入主题——这回她打算当个正经商人。有所谓邪不压正,她生怕她不够对方邪,于是只能正。
莫茗梓掉转视线望向林森柏,无声一笑,伸手推了推马律箩。马律箩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努努嘴,并不做声。
“林森柏,莫小姐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和我呢。”师烨裳斜坐椅间,翘着二郎腿,闲闲笑道。就在此时,郝君裔和端竹进来了,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唇齿动得飞快,面上却都是一派自然温和的神色。林森柏既没有师烨裳那种八风吹不动的气度,也没有郝君裔那种懒惰散漫的从容,因为摸不清莫茗梓的来路,又怕拖累了朋友,她心里其实虚得都快变了海绵。所幸她原本就是混蛋,坏事得干多了,什么剑拔弩张的场面都见过,也并不至于这么就露了怯,尤其现在还有咪宝在身边,为了不让咪宝担心,她说什么也不能畏畏缩缩地当乌龟。
“诶我说,咱俩咋就这么可人疼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她面向师烨裳,言语间挑了个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师烨裳飞一道眼风,又继续道:“要是破产了,还能靠卖身混口饭吃嘛。哦,对了,说到吃,我晚上在家开大吃会,你来不来?”
师烨裳不明所以地收了林森柏的眼色,唯有点头说好,转念,她又担心林森柏是想抓她逃跑,当前局势不明,她不想走得心有惴惴,故而她顺水推舟地将话题转向莫茗梓,“莫小姐今天生日,你不顺便邀请人家?”
林森柏在心里想:你这王八蛋真是不怕死啊!人家外面围了六七十个人就为逮你这么只瘟j-i,你它喵的倒还跟人家客气上了!“我家庙小,容不得莫小姐这尊大佛。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林森柏有些负气地睨向莫茗梓,莫茗梓或许还当她在跟自己撒娇呢,脸上隐隐地竟有了些心花怒放的痕迹。
马律箩听得这敌意颇深的话,眉毛一皱,拉展裙子站起来,慢慢走到林森柏身前,清清嗓子,终于是开腔了,“林小姐。”
她长得矮墩墩,大概一米五五也没有,必须仰脸去林森柏。林森柏拍胸怕怕,样子像是见着霸王龙,牵着咪宝后退一步,“咕嘟”就咽了口唾沫。
马律箩紧追不放,林森柏退,她就进。
最后还是咪宝最了解林森柏,“啪”地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低声吼她,“正经点儿。”林森柏这才收住腿,挠头想了想,随即单手叉腰,讪笑着摆出个二流子的造型,摸着下巴弓腰前倾,仿佛意欲调戏马律箩般问:“马小姐有何贵干?”
“林小姐,你何苦与莫茗梓针锋相对呢?如果我们当了朋友,b城这块蛋糕大家一起分,除此之外,全国无论哪儿的地产生意你都可以参一脚,到时赚得钵满盆盈,无论什么损失都补回来了。”
马律箩仰头说得正经,但眼里没几分威胁,说话时视线四处游移,摆明是一副欺上瞒下曲意逢迎的样子,这回,非但师烨裳一人觉得她有古怪,就连林森柏都看出了她不是一般的军师——这八成是个陪太子读书的直隶军师。
每个不成器的太子背后总有一个老皇帝钦点出来陪太子读书、保太子大驾、为太子出谋,顺便打太子小报告的军师。在林森柏的概念中,马律箩就是这号人。
“钱我不在乎,没了可以再赚。情我也不在乎,好女人满大街跑。”林森柏盯着马律箩的鼻梁,悄悄用背在身后的手勾了勾咪宝的手指,“可我在乎自由,不是你说合就合,说分就分的。我的态度很明确,要么咱好聚好散,再见还是朋友;要么咱针尖对麦芒地干一仗,生死各听天命。总之让我当小三,受包养,窗都没有,别说门。”
“年轻人做事要考虑后果。”马律箩在说话间,视线从林森柏的下巴移到嘴唇,再从嘴唇移到鼻子,然后是两只耳朵,几乎每吐一个字她的眼睛就要跟着挪移几十度,简直心不在焉到了一定地步。
林森柏不晓得她是本身习惯如此,还是想要暗示什么,一时之间那些就在嘴边的应答之语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活活要把个嘴快的家雀儿给憋死。
282 入局
一个人处事,受环境地域经历的影响,无论多么刻意地变换风格,也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生意人的眼睛生来就是为了发现这些蛛丝马迹,进而利用这种潜在规律,见缝c-h-a针,从中牟利。于是可想而知,生意人在生意场上最不希望遇到的,就是唱双簧的对手——双簧,两人,不能多,多了就会产生羊群效应,与一人处事类同,甚至更容易猜测。
倘若那唱双簧的乃是两个目标相左,利益相斥,行为相悖的人,其内部博弈所产生的可能后果,便远要比任何一种智慧体或智慧综合体丰富得多得多,到最后,他们所得出的结论很可能会发散到连他们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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