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中留一人背著个大大的旅行包,跟在我n_ain_ai後面,一言不发就像周润发~
我n_ain_ai和我妹子,两串炮仗一样,老太太在前面不停地打听、问。王双巧在後面劈哩啪啦地炸~
哎哟哟~~~~终於看见我们要坐的大飞机了~卡在登机口,往上送行李呢~
我n_ain_ai怕丢,又怕人不还给我们,所以俺家的行李都自个背著呢!
好在我n_ain_ai收拾的行李跟一窝小j-i仔儿似的~数量多个头小,所以进来的时候人没卡我们。
从六点睁眼睛,不对!应该是凌晨三点,终於能安心地喘口气儿了~
四口人八只眼睛盯著眼巴前儿的“j-i”呢!看你敢不拉上我就跑?!
我脑袋靠著中留的,中留靠著我的,俺俩心不在焉地摁著各自手里的游戏机。
我直犯困~
低头能看见自己脚上崭新的旅游鞋,中留是一双跟我一模一样的,新的,比我的大半号。
裤子,新的!衣服,新的!
唉。。。农民进城才穿新的,怎麽城里人下乡也是一身新啊?
都是我n_ain_ai和巧儿的败家“粮草组”,浪费军饷!
我n_ain_ai说,“细胞,你那麽脏的旅游鞋回头再把人飞机弄脏了!换!穿新的!要不,你金枝姑看你穿那麽破的鞋,再给你整一大包她纳好的鞋回来你自个背啊!”吓得我。。。
穿著雪白的新鞋,破牛仔裤好像就不配套了~
新裤子再一上身,我和中留就把新衣服也套上了。
行了!大过年的,我们已经一身新了,到乡下就省得再受七大姑八大姨的折磨。
我和中留闪亮归闪亮,可我们毕竟是暗色。
我n_ain_ai和王双巧。。。我抬了几次头又低下。。。最後终於还是憋不住,
“n_ai!你把你头上那朵花摘下来行不行啊?这不还没到大年初一呢吗?真过年了您再带,恶心死几个也算是为了喜庆~”
我n_ain_ai,出门前突然在王双巧啊---!地一嗓子里脑袋上突然多了一朵花!!
不是鲜的~是象人剪彩时别胸前的那种。可那色儿。。。太斑斓、太缤纷,太扎眼,我都没法儿形容!还有一段狐狸尾巴不象狐狸尾巴,野j-i尾巴不象野j-i尾巴式儿的坠儿!
安检的时候,一胖大嫂,女公安,
“哎呀老太太,你头上这朵花,真是酷毙了!”损农村老太太,何苦呢你大过年的~。臊得我和中留直往後闪,赶紧装著不认识我n_ain_ai。可我n_ain_ai一点都不在乎!
现在终於有空整理“军容”了,她再带著,受涂炭的只有我。。。
“这花我只能带头上!放包里再给巧儿压坏了!”我n_ain_ai根本不厹我。
“啥?”
“这是巧儿昨天买的小洋装里压扁了到了老家还咋带?套装在包里装著呢,这花,我就给她带头上最保险!”
妈妈呀~~~胸花变头花??!!
不要啊~~~你把她扎脖子上变领花不好吗?或者别腰上,变腰花儿也成啊~~~~~
我和中留那一路都不敢再看我n_ain_ai的脸。王双巧没事就靠著我n_ain_ai,捋她那朵胸花的毛~
唉。。。大地上,我笑话这个讽刺那个。没成想,飞机一起飞,王喜报的遗传基因就在我身上显像了!
我才是真正的农民啊!我上高楼都晕,咋都忘了呢?这会儿还跑天上来了?
中留小时候不懂医,他一直以为飞机上的我是被吓晕。等长大了,他知道我是血压低,再晕也死不了~,可也再没让我一个人坐过飞机。
後来的每一年,我俩年年寒暑假回陕北,都是俩月前,王菌就替我们订好火车票。
後来我在香港北京之间来回奔,坐船居然也不行。哎哟~~海船晕得我,恨不能跳海自己游回北京去~
中留陪著我在香港北京之间飞,贴身护士一样,掐著点给我上药不说,还得当一路的繈褓,就像我们的第一次!
5
我第一次在飞机上,丢脸可丢大了!
脸跟张蜡纸似的不说,头晕得我直想拿大顶。
谢天谢地,我和中留俩坐在一排三人座儿,另外一个位子空著。巧儿和我n_ain_ai,隔著个过道跟我俩也分开了。
起飞的时候,我紧紧抓著中留的手,中留以为我害怕。所以说俺俩在一起搭配呢~,我的“懦弱”,往往就是蒋中留最坚强的地方。
我估计中留第一次坐飞机也怕,但为了护著更怕的我,他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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