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瞧着她无j-i,ng打采的样儿,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早就叮嘱过了,但爹和娘到底还是期望过高啊!其实,何止是他们,就是睡觉前自己也是满怀期望的吧!
不过,事情好像还没坏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到吃晚饭的时候,菊花的脸居然没有恶化,只说有些火辣辣地疼,却也没有变得更厉害!
于是,秦枫和菊花一家人商议,再过一晚上看看,等明儿再决定还用不用这药,而且,明天洗过后便能看到用药后的效果了。
“原本师傅来信就说,这药是一天换一次的,也就是说要十来个时辰才知道效果的。”秦枫如是说道。
于是,郑家的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郑长河两口子脸色也好多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高兴,却又止不住地渴望着奇迹出现。
青木下学回来,把书一扔,双手扳着妹妹的肩膀把她拉到门口,盯着她的脸好一番细瞧。
其实,那有r_ou_瘤的地方都是被黑色的药膏盖得严严实实的,并不能瞧出啥名堂,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剥掉那层黑色的药膏,然后剥出了个白嫩嫩、水灵灵的妹妹来。
菊花被他的举动神情弄得“咯咯”笑出声来,连声道:“哥,还早得很哩!要到明儿才能瞧得出来好不好哩。”一边拨开他的手,摧他去洗手吃饭。
秦枫瞧着这兄妹俩的动作也忍不住笑了。
晚饭的时候,菊花被禁止吃辣、吃咸、吃腻,结果,她就只好吃一碗青菜了。
秦枫和郑家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希冀地瞅着菊花的脸,仿佛那上面涂的不是药,而是种了宝贝,明早就能长出来似的。
菊花自己也决定忍受一晚上的疼痛,好瞧瞧这药的效果,因此晚上也是早早地就睡了——是带着全家人的希望去睡的。
谁知到了夜里,菊花脸上就火烧似的疼痛难忍。
她先还忍着,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爬起来披上棉袄,抖抖簌簌地摸到房门边,轻声地唤哥哥。那细细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如梦呓一般幽深而遥远,让人觉得不真实。
青木睡前也是一直胡思乱想,盼望这药能对妹妹的脸有些效果,好恢复她的容颜。思绪纷乱之下,迷迷糊糊地也不知啥时候睡着的。忽听菊花轻声低唤,他便猛地惊醒过来,暗笑自己老是想着妹妹的脸,连做梦都梦见了。
谁知黑夜里果然传来菊花的声音:“哥哥,哥哥!”——竟然不是梦。
顿一下,又唤了两声!
青木这才知道真的不是梦,的确是菊花站在房门口唤他哩。
他顿时紧张起来,忙“嗳”了一声,又摸着袄子穿上,坐了起来,一边小声问道:“咋地啦?”
他想定是菊花不舒坦,不然断断不会夜里叫醒自己的。
菊花轻声道:“哥哥,我脸上疼得狠了。你点上油灯过来瞧瞧,是咋回事哩?”
青木听了更紧张起来,他快速地穿好衣服,又在桌上摸到火石,点亮油灯,一手端着,另一手护着那跳跃的火苗,来到菊花的房里。
他对菊花道:“你先上床去坐着,别冻着了。我来瞧瞧。”
菊花乖乖地上床去坐好,又伸手接过油灯捧着,好让哥哥仔细地瞧。
“我觉得脸上好像烧着疼一样,你拿手轻轻地碰一下,看是咋回事。要是药见效的话,应该是结硬壳才对。”
青木听了她的话,觑着眼睛细细地瞅了一会,又拿食指轻轻地碰了碰,皱眉担心地说道:“不太对劲儿——好像烂了哩。这地方软软的,好像出水了。”
治好妹妹的希望落空,他心里不由得焦躁起来,想这下麻烦了,到底要咋办哩?依照他的意思,现在最好去将秦大夫给叫来。妹妹疼得厉害,要赶快把这药洗掉,重新用药才行。可是大半夜的,又觉得扰了人睡觉不好。
菊花听说脸上溃烂了,也急了!长r_ou_瘤就r_ou_瘤吧,好歹是完整的;要是脸上烂得红r_ou_翻卷,嗳哟,那还能见人么?
她知道哥哥犹豫啥,便自行做了决定,对他说道:“哥,不用去叫秦大夫了,先把这药给洗了。你去厨房烧些开水,我要泡一些野菊花水来洗脸,不然这个样儿越来越严重哩。”
说着,她开始穿布袜和棉裤,赖在床上不起来是不行的了。
青木点点头,刚想转头找另一盏油灯点上,却听杨氏在身后问道:“青木,菊花咋的啦?”声音有些颤抖。
青木见到底还是把爹娘给吵醒了,便不再隐瞒,将菊花觉得脸上疼得厉害、他瞧了发现已经溃烂的情况说了一遍。
杨氏听了心里沉甸甸的,那失望的感觉堵在胸口,别提有多闷人了,只觉得这夜不再宁静,而是沉沉的让人感到压抑万分。
可她还是打点起j-i,ng神过来安慰菊花道:“花呀,这次不成就算了。秦大夫还会想法子的。你身子不好,还是别起来了。我跟你哥哥去烧水泡菊花,端进房里来给你洗。外边冷的很,省得你见了风冻凉了,那时更费事儿。”
说着,替菊花掖了掖被角,等青木点上了油灯,两人去了厨房。
郑长河也披衣过来了,问了一回情况,心中愁苦地暗暗叹气,却不敢叹出声,嘴里也笨拙地安慰着菊花。
菊花见把家里的人都吵醒了,很是过意不去,对她爹道:“爹,你去睡吧,看凉了就不好了。要不你上床来捂一会也成。”
郑长河憨笑道:“净说傻话!我去把衣裳穿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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