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灌完一批香肠,外面已经天黑了,金铃随着大伙交货过称——为的是怕有人夹带香肠和r_ou_出去——然后一块出了这间工坊去茅厕。
每次收工的时候,去茅厕都是要排队的,虽然有些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很想把这泡屎尿带回自家再放,那也要忍得住才成。
众媳妇嘻嘻哈哈地完事后就赶紧家去了——今儿可是比平常晚了哩。
女人照例是容易丢三落四的,金铃本就落在后边,刚要出作坊大院,忽地想起小手袋忘了拿——这玩意也是菊花捣腾出来的,后来小女娃们都人手一个——转头看看茅厕门口还有几个媳妇,便飞快地跑向工坊,准备拿了东西好跟她们一块回村。
谁知这一去可就倒大霉了。
那小年媳妇看见青木才进了工坊没一会,金铃不知为何也进去了,她心中一动,四下一扫,燃着几只火把的作坊大院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茅厕里还有几个媳妇,她便迅速地跑过去,把那工坊的大门从外边给扣上了,然后赶紧就出了大院,出门的时候还没事人似的跟守门的林大爷打了招呼。
过一会儿,另外四个媳妇也都从茅厕出来回去了,工坊里居然只剩下金铃,当然,还有来四处查看的青木,此时正在隔壁监管室里翻看今日的生产记录哩。
金铃拿了东西发现出不去了,心中纳闷,对着门使劲地扯、推,却觳|声大喊,想叫来门房林大爷,或者仓库那边的人——那边是日夜都不离人的。
结果,没叫来林大爷和仓库那边的人,倒是从旁边的监管室里出来了青木,他诧异地问道:“金铃,你咋还没回去哩?你这是······”
他也发现金铃拉不开门了,待问明了情况后,也是满腹疑惑,仔细查看后,确定这门是从外边扣上了,不禁奇怪之极,一时也顾不上想那么多,遂放开嗓门·高声唤林大爷。
叫了几声没响应,他怕林大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或是隔得远听不真因为男娃们值夜也通常会大呼小叫地笑闹,便又使劲地叫在仓库值夜的李长亮和黄小墩。
他声音不可谓不高,只是这人倒起霉来·喝凉水也塞牙缝,这黄小墩和李长亮晚上喝了些酒,晕晕的,又弄了些瓜子,躲在仓库的值夜房里,美美地嗑着,一边嬉笑着扯些闲话,任青木喊破了嗓子·两人却根本没在意。
不过·到底是静夜之中·加上青木一生气,那声音几乎不曾冲破云霄,再听不见就是死人了。
等林大爷和李长亮他们赶来,打开这间工坊的大门,青木两眼喷火地冲出来,对着他们大声质问道:“你们就是这么值夜的?喊这么大声都没听见,要是人家来偷东西,或是走了水,怕是等人家走了或是东西都烧光了·你们才能发现。这门是谁扣上的?”
李长亮被他一顿呵斥,十分难堪,摇头道:“我们在仓库那边看着,没注意这边。”
林大爷也说道:“我瞧见你进来了,没事我扣门干啥哩?”
这时金铃也出来了,问林大爷道:“林大爷,强嫂子她们都走了么?”
李长亮等几人见了金铃,面色十分古怪,林大爷道:“走了·走了好一会了哩。你咋还没回哩?”
金铃道:“我进来拿东西,再转头就发现这门不晓得为啥被关上了,青木大哥过来就使劲地喊你们,喊了好久你们才过来。”
几人这才明白是咋回事,可又不明白是咋回事——谁把这大门给扣上的?这大晚上的,把一男娃和一女娃关在工坊里,这不是明摆着害
青木正要让林大爷送金铃回家,就见李明堂、李耕牛父子匆匆找了过来,见金铃不回家,却在跟这些人闲扯,不由得大怒,训斥道:“金铃,你在这干啥?到现在还不家去,害得你娘在家担心,旁人早就到家了。
原来李家就在山边住。金铃娘问第一拨放工的媳妇,她家金铃咋没回来哩?桂枝便说在后边哩;随后的小年媳妇也说金铃在后边;可是最后出来的四个媳妇却说金铃已经先回来了,这下金铃娘着急了,所以李明堂和李耕牛才找了过来。
金铃委屈极了,只得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李明堂听说孙女跟青木被关在工坊里好一会,那脸上就j-i,ng彩了,说不出是怒还是笑,他y-iny-in地对青木道:“青木,这作坊你管得好哩,都把自个跟小女娃关一块了。往后是不是还会跟哪个媳妇关一屋?”
青木闻言气得胸膛直鼓,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那股怒火,冷声道:“三爷爷请慎言,金铃可是你孙女。坊子里出了这样事情,我自会处理,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转身对李长亮和黄小墩道:“晚上警醒些,再要这样耳背,怕是人家把东西偷光了都不知道。明天……”
李明堂打断青木的话道:“你给大家一个交代?我瞧你应该给我们老李家一个交代吧!”
金铃听了爷爷的话,羞愤不已。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哪里会想那么多?以为出来就没事了哩。本来也就是嘛,关在里面也没多长时候,况且青木过来后,一直在叫人,他们又没干啥,为何爷爷要人家给交代?
小女娃难堪地叫道:“爷爷,你说啥哩?我跟青木哥也没干啥!”
李明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懂啥?还嫌丢人不够是不?人家会听你说?”
青木面无表情地说道:“事情虽然蹊跷,但究竟咋回事金铃最是清楚,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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