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却认为这其实是最深刻和有效的一种反思。
就如他最开始面对陆宇时,用的是道上对待敌手的态度,气势迫人,凶戾戏谑,自以为是猫戏老鼠,结果刚接触两次就被吓得逃之夭夭,还冲动地打了他一拳。
然后从马来西亚回来,迅速地改变了策略,再不对他动用半点武力,用的是勾搭女人的态度,情话蜜语,勾搭霸占,他自以为已经沉下了心,不就是摆酷装逼搞对象?
结果没接触到一个小时就暴怒拔枪,不欢而散。
最后哪怕拍戏,两人也是戏里热、现实冷,除了演戏吻了一回之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进展,甚至连临上飞机的索吻都只换来冷脸,只能强硬地摸几把肩头勉强算是找回面子。
如此一来,由不得郑毅不再次反思。
而经过这十来个小时的深刻剖析,他蓦地发觉:只怕两种态度都是错的!
那么就要再改变策略。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之所以越来越为难,现在又迅速地一次次否定之前的态度,追根究底,只因他心底原先强加上来的格格不入的浓郁情愫,已经越来越显不出突兀,已经随着时间的缓冲,悄然无声地,慢慢融进他的生命和生活中。
“x市几点了?”
他沉浸思绪中,坐进车里,摘下墨镜沉声问。
阿海听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二少的手表坏掉了?
林勇则直接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眼,低声回道:“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郑毅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到住进预定好的酒店时,他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阿海和林勇正一个给他收拾行李,一个检查卧室是否有猫腻,此时听了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阿海闭嘴不敢搭腔,自顾自摆放行礼,力道也轻了下来。
林勇则从墙角站起身,想了想,小心地建议道:“二少,陆少现在肯定正睡得香,您现在也累了,照属下看,您不如先吃饭休息,等明早醒来之后,x市正好刚过中午,您那时候再打电话过去,既有j-i,ng神,又好说话。”
阿海和林勇两人除了保镖身份之外,俨然一个是贴身随从,一个是贴身管家,都是话不多的人,但x_i,ng格迥异,一个忠耿没有心机,一个做事谨慎细密,所以平常在x市里,郑毅身边只有阿海跟着,林勇则守在后面为他处理各类琐事。
现在林勇指望不上阿海出声,只能自己冒头建议了。
郑毅听后,随意点头道:“有道理,不愧是结过婚的人。”他仰身躺倒在床上,继续思量,眉头再次纠结起来。
虽说他郑二少从十七岁抱当红女星上床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周岁,就已fēng_liú过不少或清纯或妩媚的漂亮女子,但他从没对谁真正上过心,那些女人也不用他费心追求,甚至无需他主动表态,她们直接会爬上他的床,即便有几个矜持犹豫的,也只需他轻轻勾勾手,顶多撒出去点钱,给某人打个电话说句话,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弄到。
但如今面对软硬不吃的陆宇,他在否定了之前的两种大同小异的态度之后,不由得犯了十足的难——既不能像对待属下似的耍手段施恩威压加利诱,又不能像对待女人似的玩霸道买花送钱抱上床,那要怎么办?
——草,真他妈烦心,怎么不能像马来西亚谈生意似的?
郑毅咬了咬牙,紧皱眉头盯着天花板的花纹暗骂。
他以前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打个电话向老头子请教,保准儿的很快茅塞顿开,问题也将迎刃而解,现在却恰好相反,绝对不能让老头知道他对陆宇的命数和情愫,否则结局如何他清晰可料,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如果当真到了最坏的那步,他只怕承受不住,会疼死,会疯掉。
他突然坐起身来,看了看阿海,暗自摇头,又看还在忙碌职责的林勇,想了想道:“阿海,你去打电话问问x市安排得怎么样了。问得细致点。”
阿海应声出去。
等卧室门再次关紧,郑毅才缓缓地沉声问:“林勇,你说我要想追到那小子……不是玩玩就罢,是真的想要和他好,和他谈对象,我该怎么办?”
林勇一听,不禁暗暗叫苦,悄悄瞅了瞅他的脸色,见他眼眸凝然j-i,ng明,神情肃然认真,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小心措辞,站好了低头说:“二少,属下认为,您要是真打算和陆少好上,看陆少的脾x_i,ng,您,您首先,应该尊重他……”
郑毅微微一怔,继而眯起眼眸冷冷盯着他,嗤笑道:“老子除了上次在车中,还有哪一次当真对他发过火动过手?连演戏都亲自陪同,这都不算尊重,要怎么才算?我他妈就差对他伏低做小了!就是找个男的处对象,难道要老子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林勇又低了低头,不敢再说。
郑毅却咬牙皱皱眉:“还有呢?继续说。”
林勇不敢不说,低声道:“二少,您有没有发觉,您在陆少面前特别容易冲动,而且冲动完之后还是自己不痛快……”
郑毅拳头一握,眉心几乎皱起一个川字,点头道:“接着说。”
林勇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儿地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和老婆好上的,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应景的话能说,只得苦着脸道:“二少,您让属下处理蓬仙会会务,属下绝无疏漏,可是属下真的丁点儿不知道这些情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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