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然感覺敵意,我抬眼往斜上方瞟,不知誰的三尺秋水要潑刺我腦袋瓜,我念頭瞬起召來了神弓護住,它現身時宛如一彎弦月溫柔環著我,同時把敵人的劍擊、劍氣都擋格在外,還彈了回去。
「哼,趁我分神想一招殺。」我對彈飛到遠方變成星星,連樣子都沒看清楚的無名敵人嗤聲一笑。
與此同時,我的周圍一下子都淨空了百尺之距,出現一個大圓圈,我是圓心。
「啊咧?」我握住神弓環顧,這怎麼了?再以神識感應他們投來的目光與意念,問題就出在我的弓。
在這種時刻往往會有個人大聲喊出一句話,功用相當於旁白註解──「居然是上古火龍肚裡的那把神弓!」
嘿嘿,像八岐大蛇被斬尾取出的神劍一樣厲害嗎?我與有榮焉看著神弓說:「你名氣很大嘛。到現在你和你以前的主人都被記得牢牢的。」它弓身泛過一陣光,好像聽了很爽。
不知誰喊完註解,我看到前來比試的眾仙一下子像海邊浮水面的海鳥,隨海浪一bō_bō的起伏、後退,接著更多的是直接駕雲逃離現場,棄權了。飛逃的仙人們很多,天空好像下起流星雨,不過流星是下墜,那些星星點點是上升。
從抬頭讚嘆此景此情,到我逐漸平視剩下來的人,不過幾秒而已,偌大場地就剩寥寥幾人,一隻手數得完的數。
我又握牢神弓,深呼吸。心中對它說:「看來你比我想得還威。」
喊水會結凍就是差不多這樣,比試者逃了,看客更是一個不剩,就算有也躲在遠遠的外圍。場上最嫩逼的少年,持有最囂張的武器,我忽然很想張狂笑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笑的不是我,是秦老。居然被搶得先機,我無語。秦掠鴻催動法術擴音道:「既然比試者銳減,那麼直接進入最終試煉。最後贏的那個人,就是月華宮的主人。此次比試生死不忌,但是認輸的一方將受到雲門保護,惡意攻擊認輸的試煉者將失去資格。這是規則。若最後得勝者違反規定,同樣失格。月華宮之主的位置將繼續空缺。」
最終試煉場設在月華宮的太素池。進水裡打?不怕,我有一半的真身特x_i,ng喜水。秦老開始說明詳細規則,規則之一,找到五形靈珠者能提前結束比試,成為贏家。之二,靈珠缺一不可,損毀亦不可。之三,取得靈珠的手段沒限制,意思是交易或搶奪皆可。之四,得一靈珠出水者當即棄權。
第四點有些怪,我想了想不太明白,想舉手發問,可是其他人好像都沒疑問,在我猶豫的時候瞥見霞藏朝我笑眼睇來,我回瞟他一眼。
就剩四個人了,我、霞藏,還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東瀾派出身,在書上看過這門派,印象是倚賴東方天柱修行,不過離天京遙遠,也有點與世無爭,出了不少厲害的散仙,對做官都沒啥興趣,喜歡四處雲遊。說穿了就是不喜歡幹行政事務的清高子弟嘛。那位老兄叫恆生,是賭局上的大熱門,我也只瞭解到這樣。
恆生是自東方而來,女的就是從西方來的,叫惘月,西擎仙府的仙女。我暗想,還好她不是叫罔腰、罔市這種復古名。
我們四人簽完生死狀後陸續入水,恆生衝第一個,接著惘月,霞藏穿了身銀灰色的衣衫,右側瀏海削得像羽毛一樣,左側不知何故卻修得只剩尖尖鬢角,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下水。我是最後一個,回頭剩秦老不耐煩兼不屑的瞇眼看我。
「還不下水。」秦老催促。
我這才舉手發問:「我想問一下關於剛才第四點。」
「第四點怎麼了?」
「有人會只拿一顆靈珠就上岸?幹嘛不一口氣找齊五顆?」池中尋珠應該不像搜集龍珠那麼難吧。
秦老勾起右嘴角蔑笑道:「你個白癡。聽都沒聽過月華宮用來防禦外敵、調教下屬、懲罰仙奴的太素池?這座池在沒有主人的控制之下,進去就出不來了。這次為了比試,師尊才讓人放入五顆可以當作通行條件的靈珠。」
我詫異道:「那假使有人集滿五顆,剩下三個不就?」
秦老哼了聲,一抬腿踹出腳風把我踢到水裡,那答案呼之欲出。如果有人贏了,得犧牲三人。
霞藏賭我贏,我開始懷疑他是顧桑找來的暗樁,助我闖關。可是霞藏再怎樣都不至於犧牲自己,他沒有理由,所以他也可能是想讓我鬆懈,混亂我的心智才做那些小動作。
爭奪戰裡四人皆取靈珠上岸棄權的機率太小,但我得先找到一顆再說。一入水池情境和我預想差太遠,水面下是另一個世界,有山峰、峽谷、川流、湖海,儼然是個秘境。
我以原本姿態往下墜落,趕緊念了道咒語平穩墜勢,那三個先到的八成都找好地點藏匿,而我反其道而行,落在平原上就不移動。
雖說敵暗我明,可是只要平靜下來反而能很快感應到四面八方的動靜,一旦有誰出招我接著便是。我找個塊平滑的石頭坐在,周圍水草輕擺,成群游魚自高處游過,遠觀宛如飛鳥。
這個世界和陸地一樣有石景、樹景,藻類青苔依附在枯木枝幹上生長,看起來也像樹木,有的枝條盤在一起再往上發展,底下形成天然樹洞,生滿水草的岩山則像草坡、山谷,提醒我這裡終究還是水中的就是不停由植物吐出來的細小氣泡。
由於我是個半鳥半魚的怪物,在水中不用閉氣,其他人可能使了某種方式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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