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话,与其看着皇帝越闹越不像话,越来越看重栽培卫衍,最近太后甚至隐约听说,皇帝已经在让卫衍陪同阅折了,虽然还没有卫衍c-h-a手朝政的实证,但是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不好说了,与其让皇帝做这种很有隐患的事,太后还是勉强能够容忍皇帝将他收入后宫的,所以她才这么说。
“朕不明白母后的意思,朕把谁关着不放了?”景帝回这话时的表情甚是无辜,仿佛真的没有这回事。
将卫衍收入后宫?
他的母后当他是傻的吗?这种无论对他还是对卫衍,都没有好处的事,他为什么要去做?
若他将卫衍收入了后宫,按照宫规,卫衍肯定没法像现在这般,日夜陪伴在他身边了,而且以卫衍的笨蛋脾性,真入了后宫,必会被他的母后和皇后各种磋磨的。
再说他真这么做,卫衍必不会高兴。如今只是让卫衍以身侍奉,卫衍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了,要使出种种手段,让他看着心里烦躁难受,逼着他不得不承诺,他日定会放卫衍走,要恃醉发泄委屈,在他面前痛哭,逼着他不得不去哄,逼着他对先前做的那些事全部认错,若真的将卫衍收入后宫,卫衍不知道要和他怎么闹呢。
虽然这几日,卫衍也对他没有一丝好脸色,一直在闹脾气,但是景帝委实不想让卫衍更加不高兴,也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受,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皇帝,你要任性也要有个限度。采选的事本来就是皇后的职责,你和皇后斗气,拿内务府的官员开刀,哀家懒得多说你什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你不愿将他收入后宫,那么他始终是你的臣子,你不许臣子成亲,还私囚臣子,若传扬出去,要置皇家颜面于何地?”太后简直要被他的无赖模样气死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要和他算内务府的账。
“母后,朕真的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若母后是在说卫衍,朕早些日子遣他出宫办事去了,朕保证此话绝非虚言。朕不知道谁来母后耳边胡扯,离间天家母子间的感情,但是朕可以保证,私囚臣子这种事,是绝对不存在的。这分明是对朕的无端指责,朕不知道是谁在那里无中生有信口开河,简直是其心可诛!”
采选的事太后的确没有c-h-a手,不过是冷眼旁观他与皇后斗法而已。至于后面那件事,就算他真的任性,又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卫老侯爷这么不识趣,在他明里暗里敲打了以后,竟然还要把事情闹到太后这里来,景帝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他记下了一笔,准备日后和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皇帝直接摆明了不要脸面耍赖了,就是矢口否认到底,就是绝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太后还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和皇帝撕破脸皮,直接带人去抄检皇帝的寝宫吗?
就因为皇帝一时任性,做了点诸如破坏臣子婚事,私囚臣子,不许臣子回家这类不能公之于众的坏事,太后就与自家皇帝儿子撕下脸皮大闹,这么做是觉得皇帝对她的心结还不够大,必须再去添一点吗?
太后哪怕再傻,都不会做这种事,何况太后又不傻。
所以说到底,太后能做的最多是训斥皇帝一顿,让他好好自省,劝他自动自愿把人给放了,把这事给了了。
偏偏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皇帝还是在那里装傻扮无辜,太后只能叹着气放过他,改召沈莫入内说话。
第三十七章 失察
太后懿旨一下, 没过多久, 沈莫就应召入宫了。
“大统领颇有些时日没来给哀家请安了, 莫不是大统领和皇帝一样, 也在为那件事怪哀家不成?”
最近一段时日, 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虽然在人前, 他们始终保持着母慈子孝的融洽表象, 但是暗地里的嫌隙之处,瞒不过身边几位心腹重臣的眼睛。
太后当然是知道这点的, 故沈莫应召入内, 见礼赐座后,她懒得和他东拉西扯废话连篇,直截了当地拿了这话问他。
“臣惶恐。臣近来公事繁忙,疏于入内请安, 还望太后恕罪。至于说到怪不怪的, 臣以为太后多虑了, 太后这么做, 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想来陛下也是明白的。”太后可以直截了当,沈莫可不敢这么耿直地回话。
天家母子失和的原因诸多, 林林总总,复杂繁琐, 当事的两人都未必说得清, 旁人更是难以猜测, 不过像他们这般的近臣重臣,自然知晓其中的缘由,说一千道一万,最主要的症结只有一个。
这个症结,太后明白,沈莫明白,皇帝就算一开始不明白,事到如今,恐怕也慢慢明白过来了。
“也许有一日,皇帝能够明白哀家的苦心,不过他恐怕永远无法谅解哀家。”听他这么说,太后无奈地笑了笑。
当时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是思虑又思虑,她想到过他日皇帝明白过来以后的反应,但是为了江山社稷,她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有些事总要给人一个机会,给人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诱惑着人乱了心神,着了痕迹露出马脚,她才好动手将首尾收拾干净。
她这么做,固然将皇帝置于了险地,但是这么一来,她就能毫不费力地拿到最正当的理由,不需要大动干戈,不需要生灵涂炭,不必寻找各种牵强附会的莫须有理由,不必冒着日后被史家攻讦讨伐的风险,更不虞他日无颜去见先帝,干干净净就能绝了后患。
幽王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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