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在外面,景骊肯定要给卫衍面子的,就算卫衍喜欢胳膊肘往外拐,他收拾外人就够了,至于卫衍,等回去后他再想办法收拾。
“不如公子说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吧?”果然,卫衍如他预料得那般,又开始帮外人说话了。
“对,你说,该怎么解决,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士子被卫衍的话提醒了,终于缓过了气,嚷嚷道。
“怎么解决?用人之道,不外乎知人善任罢了。”景骊淡定地说道。
他的语气和神态,皆是一副高人模样,而且话语之中,自带“你是不是傻”的讽刺味道。就算他说的全是事实,别人听着也不会爽快。
“知人善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有其他人,听到了他们的这番对话,加入了这个话题。
“知人善任,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先知人,后善任?天生不会的,也可以用些笨办法取巧,比如你们如今要做哪些事,需要哪些人,手头有多少人,分别擅长何事,合计一下,各自去做擅长的事,不就得了。”
景骊用人,不但要知人,还要识人,识别的是人心,但是这些人不需要,他们如今是凭着满腔热情来帮忙做事,还未到勾心斗角的时候,至于日后有了成果,都想分享果实的时候,会不会闹得太难看,就是另外的事了。
反正在结果未出来之前,后面的事,不需要想得太多。
“公子高论,令人钦佩。”皇帝话音刚落,卫衍马上就捧场了。
他不但嘴里赞扬,心里还把这个方法记下了。他如今掌着近卫营,这用人的方法,他当然也要掌握。重要的人事变迁,他可以和皇帝在榻上讨论,他不问,皇帝懒得c-h-a手,他要是问了,皇帝肯定会和他细说,行有行的道理,不行也有不行的原因。
但是,值得他去和皇帝说的,都是些很重要的事,其他的小事,肯定是他自己处理了。若是天天拿着些小事劳烦皇帝,就是他不爱惜皇帝了。
“这些事,说穿了,不值得一提,有些人,不过是一叶障目,才会看不清。”景骊装作谦虚地客套。
至于他嘴里的有些人,是指那位年轻的士子,还是指齐远恒,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他不说,卫衍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
“公子此言甚是,不如我们就按这个方法办理吧。”这些士子,都是聪明人,有人点拨了,马上就明白这里面的关窍了。
“好吧,你还是有点名堂的。不过齐大居士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差,他只是很忙,才没办法管这里的事。”一开始和皇帝斗嘴的那位士子,也认可了他。
“他在忙什么?”卫衍不解。
开春了,不过是些育苗分苗,疏通沟渠的事,其他的事,完全可以先放一下,齐兄忙成这样,到底在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知易行难
齐远恒到底在忙什么?
此时的齐远恒, 正被某些人某些事,弄得焦头烂额, 以至于没时间也没心思妥善安排来帮忙的那些士子,放任他们在村庄里到处乱跑, 才造成了目前这个乱糟糟的状况。
齐远恒收集这些农桑经验的时候, 有些农户可能根本就没明白,他们这些故老相传的经验,是一些能够增加粮食收成的经验,也有许多农户知道这点,但是他们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所以他在收集阶段, 没有遇到过如今的困境, 但是如今他想要让农户们效仿这些经验,来达到增产增收的目的,却遭遇了重重的困难。
这还是有着孙柯孙县令的大力支持, 有着庄里大户的配合, 若是没有,他恐怕一件事都进展不下去。
景骊和卫衍他们找到齐远恒的时候, 发现他正在田头断案子。
“公子, 今朝我一早来到地头,就发现这些沟渠被人扒平了, 这事肯定是张南做的。”有一中年农户, 气愤地向齐远恒告状。
“冤枉啊,公子明鉴, 不是我做的。地头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做这事,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名叫张南的那名男子,喊起了冤。
“你以为别人都傻吗?不就是因为沟渠经过了你家的地,你不满意才扒掉的。现在装什么好人?”开头说话的那人,直接揭他的老底了。
“就算是我扒的又怎么样?”张南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起来,自暴自弃地嚷嚷着,“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不许这沟从我家地头走,就是不让你占我家的便宜。”
“我占你家的便宜,你看看这中间的田垄,本来可以走人的,现在就剩下一点点了,到底是谁在占便宜?”先前那人更加气愤了。
他家的田和张南家的田,就隔着一条田垄。这条田垄是当年丈量田亩时放在那里的,既不是他家的,也不是张南家的,而是官家的。原先这田垄有二尺来宽,但是这些年来,张南今天铲掉一点,明天铲掉一点,把这田垄铲得就剩一指来宽了。
“这田垄是官家的,又不是谁家的,凭什么我不能占?现在这沟渠要占我家的地,为你家过水,我就是不许。”张南叫嚣道。
“田垄的确是官家,但是你把你家的那一半都铲掉了,现在走的是我家的那一半,有本事你不要走我家的啊!”对方的反驳也很大声。
“原来是你小子扒掉的,你扒掉了这条沟,我后面的地怎么浇水,这沟的前头经过的是我家的地,既然你不让后面的人家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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