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衍最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每日里除了忙完自己手头的事,空下来就陪在皇帝的身边,忙时帮他处理政事,闲时陪他吃喝玩乐。外面虽然在翻天覆地,他们倒依然卿卿我我。
这次景珂被罚跪,卫衍一开始还是没开口说什么,不过随着时辰一个个过去,皇帝始终没发话要饶了景珂,卫衍的不安很快掩不住了。
“就知道你心疼他,朕怎么教训他他都听不进去,偶尔,你做师傅的也该说他两句。”皇帝见卫衍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口气终于松动了。
景珂不是第一次被皇帝罚跪,上一次他还小,越跪越想哭,这一次他跪着却思考了很多东西。他要走的路离尽头还很远很远,没有皇帝的喜爱意味着这一路上会很艰难,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会坚定地走下去的。
“殿下。”
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冷,殿门一开就有股寒意灌进来,景珂几个时辰没有动弹,身上正是一片冰冷。正在这时候,有人走进来唤了他一声,很快他的身上多了件外衣。
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是他第一次在冰冷的皇宫里面知道温暖的感觉,这一生他都忘不了。
“大统领,对不起……”景珂刚才想着不能再哭的,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竟然因为奉城王的话怀疑过眼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好,他果真是个混蛋,被皇帝罚跪是罪有应得。
“好了,不哭了,殿下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再哭鼻子。”卫衍将他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同一时刻,太子东宫,景琪也在反思。他现在除了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内侍,其他的人都是皇帝安排过来的人,就算想要打探点奉城王的消息也不容易。
后来花了不少银子才知道奉城王挨了杖责,不过于x_i,ng命无碍。
“总有一日,我不会让你再受到这种委屈。”
当景珂抱着卫衍在哭泣的时候,景琪正对着明月盟誓。
奉城王府中,息木看着左思溟的伤势虽然不至于垂泪不过心情很郁卒。
“老师,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死不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一定要拉着两位皇子殿下一起陪葬的。”左思溟的说话声有气无力,但是心情显然很不错,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殿下,你又何必?”息木长长地叹息。
“老师,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就离开这里吧,你要走,没人能拦得住。”
“殿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国仇家恨,他无法劝也劝不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生还是死。
第二日,红着眼睛的景珂去向皇帝请安,顺便提了个要求。
“你说什么,你要自请去戍边?”皇帝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景珂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是,西北边境始终不安稳,儿臣想去滁州戍边,恳请父皇恩准。”在京里,皇帝眼皮子底下,景珂能做的事实在太少,所以他想到了去边境历练的主意。远离京城,对于巩固圣宠固然不便,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圣宠,不如乘着年轻去外面磨砺磨砺自己,增加一点实力。
再说,只要他不在京里,也就不怕皇帝三天两头逼他成亲,他的亲事自然可以遥遥无期地拖下去了。
“很好,朕准了。”皇帝以为他在以退为进,想借着卫衍舍不得他离开京城这点来要挟他,便想着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管卫衍知道后是不是真的会舍不得,马上就准了他的要求。
弘庆十六年初春,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睿王景珂自请去滁州戍边,太子被关在东宫禁足反省,靖王景瑛却更多地出现在了朝臣面前,这纷乱的局势更是扑朔迷离了。
第50章 多事之年
景珂这一去就是七年多。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以让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孩长成一名如花美人,也可以让一个稚嫩的少年皇子成长为一名手握重权的带兵王爷。
“五哥,我听说睿王殿下今日入京,礼部准备了盛大的路迎仪式,这样的热闹好几年不曾有过,好想去看一眼。”忠义侯府内宅,卫敏时用过早饭准备出门的时候,被主仆三人堵在了门口。
“萱妹妹,你饶了我吧,睿王殿下今日入京,外面肯定人山人海,要是有个不妥当,父亲会剥了我的皮的。”卫敏时忙不迭地摇头,若是平时卫敏萱想出门,只要多带点人,有他跟着,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今日睿王进京献俘,礼部的阵仗搞得非常大,怕是会满城空巷,百姓竞相围观,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带卫敏萱出门?
“好可惜,睿王殿下上次来信说回京后会送我一把西域宝刀,我想着反正我用不到,本来想转送给五哥,现在看来五哥是不需要了。”
“萱妹妹,好妹妹,得了好东西不要忘了我,我带你出门就是了。”卫敏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日里就爱舞枪弄木奉。
他本来也想学祖上沙场杀敌光宗耀祖,可惜他父亲戍云州的时候将他留在京里替父母向祖父母尽孝,现在父母回京了,他母亲又因他多年来始终不在身边,舍不得母子分离,逼着他父亲在兵部给他弄了份差事,以至于他的沙场梦永远只能是个梦想。
这些年来,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屁孩在西北混得风生水起,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而他却只能在兵部看着捷报流口水,闲得无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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