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道,墙子河,南门外大街都出现了这些穿着北六省军装的大兵,腰挎指挥刀的军官们或是骑在马上,或是坐在样子有些怪的四轮车里,跟随队伍一同前进。连排级军官则是嘴里咬着哨子,吹出长短不一的哨音,班长根据哨声带着队伍快速朝预定目标前进。
楼少帅没有露面,戍卫天津的冀军第五师师长陈光明同样没露面,冀军也一声不响的呆在军营里,只有这些荷枪实弹的北六省大兵在天津城的几条大街上“急行军”。
很快,天津城里的人就发现这些大兵全都朝着日租界的方向去,队伍分成了几股,不到中午,就把日租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枪口全部对准租界内,人却停在租界外,一步也没跨进去。
和日租界相连的法租界也紧张起来,当发现这些华夏士兵只围了日租界,没他们什么事时,意外的看起了热闹。
独立旅第二十八团团长赵光有策马过来,甩了甩马鞭,高声喊道:“有一伙凶残的匪徒流窜到天津,据可靠消息,这伙人就藏在日租界,之前秋山道的枪击案就是他们干的!为保证天津百姓的安全,以及在天津的各友邦人士安全,从现在开始,日租界戒严!断水,断粮,断电,只许进不许出!直到将那几个凶残的匪徒抓捕归案为止!”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将前来交涉的日本领事馆人员气得半死,保证天津百姓的安全,保证友邦人士安全,所以日租界戒严?!那生活在日租界里的人怎么办?!
“我要抗议!”日本领事高声道:“这是违反国际条约的!”
赵光有掏掏耳朵,双臂交叠俯身靠在马脖子上,一副兵痞子样,“国际条约?违反哪条了?我是带兵进租界了还是侵犯到阁下的人身安全了?”
“你……”
“我怎么样?”赵广头直起身,不再理会他,“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只许进不许出!送领事阁下回去!”
“是!”
日本领事还想叫嚷,可惜乌油油的枪口指过来,气焰顿时灭了下去。
租界里的日本驻军加武装侨民不超过一千人,这些包围租界的华夏士兵是他们的两三倍,发生冲突的话,他们铁定没好果子吃。
当然,天皇陛下的武士是不怕死的,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点吧?
驻守租界的日本士兵都是英勇的,奈何他们的顶头上司桥本大队长有一个出身大阪的外祖父,所以,在仔细衡量,计算过“利益得失”之后,桥本下达了尽量不与华夏军队发生冲突的命令。
桥本大队长发现,这些包围日租界的华夏士兵同戍卫天津的华夏军队很不一样,他们武器j-i,ng良,浑身彪悍之气,而且,看着他们的目光都相当可怕,就好像嗅到了血腥味,却不能上前撕咬猎物的野狼一样,让他忍不住后颈发凉。
桥本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比起困着他们,这些大兵的确更想宰了他们。
这并不奇怪。
独立旅有两个班的士兵都是凤城人,当他们和旁人讲起这些日本人在凤城做下的孽时,兵哥们无不咬牙切齿。
何况这些租界里的日本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占了华夏的土地,屠杀欺辱华夏的百姓,在华夏人的地界肆意妄为!
若有人闯进自己家里, y- in 辱妻女,抢劫财物,屠杀亲人,身为一个男人,唯一的选择就是该拿起武器,杀死这群x娘养的!
可惜军令如山,少帅只下令包围,没下令开枪,兵哥们只能看着租界里的日本人运气。
所以,桥本大队长才会感到脖子发凉,对着两三千想要宰了他的人,不害怕才奇怪了。
戍卫天津的冀军第五师,在陈师长一声令下,原地不动,独立旅的兵哥们将日租界团团围住。
粮食不许送,水也不许送,电报线挖断,电线也掐断,各个路口都派兵严格排查,想进去可以,想出来没门!
困也能困死你!
说他们违反条约?没有啊,他们可是没踏进租界一步,只在通往日租界的几条道路上设置关卡,在自己的地盘上设个关卡违反哪门子条约了?
“匪徒凶悍,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十根金条,十五箱罐头,两百支磺胺送出,法租界的大门也在日本人的面前关上了。
原本可以通过相连的法租界获取食物和水,这下子连个米粒都得不到了。
与此同时,楼大总统却在京城照会其他八国公使,言明此次行动只针对日本人,华夏对“友邦”还是很“友好”的。而事件的起因,主要是因为发生在秋山道的刺杀事件。
各国公使恍然。
被刺的李谨言是楼家的人,事件发生后,几家日本人控制的报纸则妄图控制舆论,引起华夏政府内部互相猜忌。手段貌似高明,但仔细追查的话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
很显然,华夏人抓住了日本人的尾巴,他们此举是在报复。既然是报复日本人,那就和其他人无关。
于是,已经因刺杀事件对日本产生不满的法兰西,对磺胺药产生浓厚兴趣的大不列颠,本就不把日本放在眼里的德意志,几年前还和日本人打过一场的俄罗斯,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美利坚,打酱油吃面条的意大利……总之,在金钱和其他各种糖衣炮弹的轰炸下,这些洋人的堡垒分别被一一攻克,天津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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