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开枪扔炸弹的人被当街打死一个,受伤的一个也举枪自尽,余下的都逃进了日租界和法租界。
租界不允许华夏军人带武器进入,这些刺杀者毫无阻碍的跑了进去,追赶他们的兵哥却被拦在了外边。
天津有九个国家的租界,法租界和日租界相邻,并且都有驻军,宋老板见李谨言带来的大兵和租界里的外国兵僵持,眼瞅着就要不好,连忙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三少,咱们人少,不能吃眼前亏。还有,河北这片地界是冀军的地盘,你带来的人不好大动干戈。而且,我刚才在二楼好像看见了个熟人……这事恐怕会牵扯出很多人。”
听他道出的名字,李谨言拧紧了眉头,下令同租界士兵对峙的兵哥们都退回来,与此同时,负责天津防卫的冀军也得到消息,陈师长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万一李谨言在天津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担?
当即派出一个营去了秋山路,三百多的冀军大兵,背着步枪一路跑过来,声势相当不一般,租界里的法国士兵和日本士兵都变得紧张起来,但他们仍坚守在原地,不允许任何华夏士兵携带武器进入租界。
好在李谨言也没坚持,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别看冀军派人来了,他却不相信这些大兵会贸然朝租界里的外国军队开枪。
天津不是楼家的地盘,这事又牵扯到太多,他这口气恐怕暂时要憋回肚子里。而且宋老板和他提到的那个名字让他挂心,邢五,邢长庚的小儿子,李锦琴的丈夫。
当初是他带着李锦琴和李谨丞一起进了日本领事馆,后来李谨丞兄妹被他查出投靠日本人抓了起来,这个邢五却一直没有消息,他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回到住处,李谨言刚处理好伤口就去找宋老板,宋老板同样受了点擦伤,不是子弹伤的,没有大碍。
“宋老板,你确认那个人就是邢五?”
“别人不好说,这邢家的五少爷我应该不会认错。在邢家没出事前他时常来天津。”说到这里,宋老板皱了皱眉毛,“这人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不好断言。”
邢家一夜灭门,邢五下落不明,凡是有点道行的都能看出这其中有猫腻。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人敢深究,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离远点看个热闹就成了,不知死活的往前凑,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不过宋老板在天津的关系极广,邢五跑进日租界的事他也曾有耳闻,如今和李谨言说这番话,恐怕也存着给自己洗刷嫌疑的心思。毕竟天津认识李谨言的人不多,知道他今天要去秋山路的人更少,行踪泄露,头一个要怀疑的就是他。
李谨言点头,宋老板的为人他了解,他没有害自己的理由。
刺杀选在秋山路,刺杀不成马上逃进租界,事先绝对经过周密计划。而且旁的地方不跑,偏偏往日租界和法租界跑……
因为退还庚子赔款,并在京城创办南苑航空学院,法国人和华夏算是处在“蜜月期”,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只有日本人……但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为杀了自己?可结果也没杀成啊。而且他总距地,那个被豹子打伤后自杀的枪手有些奇怪。他的确是受了伤,却没失去行动能力,坚持一下就能跑进租界,自杀是为了什么?
李谨言陷入了沉思。
隔日,发生在秋山街的刺杀事件登上了天津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时政新闻开在天津的分社更是以骇人听闻,无法无天来形容此次事件。
得到消息的楼大总统脸色y-in沉,司马君的表情更难看。
没抓到活口就没有证据,租界不允许华夏军人进入,其他参与刺杀行动的人早就逃之夭夭。唯一的线索就只有两个死人。
人海茫茫,想要查明他们的身份简直是大海捞针。
可是,一份天津本地的报纸却突然披露出两名枪手中的一人曾是冀军的一名排长!不久前因与上司不和离开军队,另一名枪手则是本地帮派的成员,外号癞狗子。
报纸上言之凿凿,还刊登了这个人的军装照!
冀军?本地人?帮派?
没等这个消息得到确认,这份报纸再发惊人言论,此次刺杀极可能出于私人恩怨,纯为政府内部争权夺利,败者不甘,挟私报复。矛头直指楼盛丰与司马君!
舆论一片哗然。
即便冀军出面否认之前的报道,也无法阻止这盆泼下来的脏水。
楼盛丰与司马君是结义兄弟,司马本为北方大总统,楼盛丰居其下。联合政府成立,楼盛丰却后来者居上,一步登天,稳稳压了司马君一头。司马君能毫无怨言?
渐渐的,相信这种论调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楼逍都牵扯了进来。
即便有时政新闻等报纸发表文章对此加以驳斥,认为此次事件更可能是“外人”所为,但却始终无法占据上风。
“荒谬!”
司马君狠狠的将报纸扯成了两半,这分明是污蔑!把脏水往他身上泼,无非是想让他和楼盛丰互相猜忌,即便不能让他们兵戎相向,也会让政府内部不得安宁。
的确,他是因为有把柄握在楼盛丰手里才会主动退让,他不甘心,但他至少还有脑子!国家统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算他想争权,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因私人恩怨试图挑起内战!
内战?
司马君陡然一凛,北方内战,谁会得好处?宋舟?不,他不是这样的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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