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政府和清政府不同,除了从清时延续下的海关部门仍被英国人把持,政府内部没有聘请任何外国顾问,这对列强国家掌握华夏政府的动态十分不便,更不利于他们扩大本国的在华利益。
美利坚和法兰西的的行动让他们看到了打破这种僵局的机会。
很快,各国公使纷纷致电国内政府,电请政府考虑退还部分庚款,用于华夏的教育事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在为进一步瓜分华夏利益铺路。
有赞同者自然也有反对者,不过唯一公开唱反调的只有俄国,日本则是保持了沉默。
日本人的庚子赔款都被约翰牛捞进口袋,自己还靠大不列颠的借款喘气,公开和英国老大唱反调,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过日本人也憋了一口气,早晚都要出了这口气!
但是现在,他们只能继续缩脖子,老实的装孙子。
八月三十一日,李谨言一行终于收拾行囊,踏上南下的火车。
楼少帅亲自到火车站送他,站台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大兵,李三少很想表示一下感动之情,但到最后也只是摸摸鼻子,冒出一句:“少帅,我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楼逍没有说话,却当着众人的面抱了一下李谨言,又很快就放开了他。
站在一旁的廖七少爷下意识的撇过头,然后被自己的举动囧到了。他们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他避什么嫌啊!
乔乐山和丁肇也来到车站送行,乔乐山送给李谨言一个医药包,从药品到纱布一应俱全,甚至还放了一小瓶消食片。
丁肇的礼物有些特别,两个透明的玻璃瓶子,一只瓶子里装着淡红色的药水,另一只瓶子里却是无色的。
“美人,你看谁不顺眼用这瓶,只要两滴,”丁肇竖起两根手指,笑眯眯的一呲牙,“三个月瘫痪在床。”
李谨言:“……”
“有人惹你用这瓶,绝对让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丁肇将两只瓶子放到李谨言的手里,“时间匆忙,只能做出这两样,下一次,我多给你做几瓶。作为感谢,美人,给我个……”
丁肇没说完,就被乔乐山捂住了嘴,猛兽在侧,不要命了你?!
捧着瓶子的李谨言:“……”
楼少帅给他兵哥,乔乐山给他医药包,丁肇给他毒药……他应该是南下去做生意的吧?
家化厂的陆经理经常和乔乐山实验室里的人打交道,见此情景,脸上的表情变也未变,倒是廖祁庭被丁肇拿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这都是些什么人?
汽笛鸣响,火车离站的时间到了。李谨言从车厢的窗口探出头,朝站台上的楼少帅挥手,楼少帅没说话,只是在原地伫立良久,目送火车远去。
“少帅。”萧有德没有跟随李谨言一同南下,而是安排了四名情报情报人员随行,他要留在北六省做另外一件事,“目标已经抵达大连。”
“下令,动手。”
“是!”
李谨言搭乘的是楼少帅的专列,原本他不想如此张扬,奈何一开口就被楼少帅“残暴”镇压,无奈只得妥协。
车厢内布置舒适,李谨言独自一人占了一节车厢,坐在车窗旁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觉得无聊,把隔壁车厢的廖祁庭和陆怀德都叫来,再加上一个兵哥,四个人开局,斗地主!
廖祁庭常玩桥牌,陆怀德擅长叶子牌,兵哥……兵哥喜欢扔骰子搓麻。
李谨言手一挥,这些统统都out了,咱们玩新的!
于是,曾风靡楼家后宅的纸牌游戏再一次闪亮登场。
头一把,李谨言大杀四方,第二把,李三少继续领跑,第三把,优势渐渐缩小,第四把,李三少的脸上终于多出一枚纸条……接下来,李三少彻底见识到了民国商人的“凶残”,就连兵哥都是杀伐果断出手如电!
果真是麻场无父子,牌场无兄弟,赌桌无亲人!
不过李谨言脸纸条无数,其他三位也没好多少。
火车咔嚓咔嚓一路向南行驶,沿途经过锦州,葫芦岛,山海关,秦皇岛,唐山等地,除了吃饭和下车透气,李谨言等人一直在车厢里“厮杀”。
等火车终于抵达天津,李谨言揉揉酸疼的脖子,廖祁庭甩甩胳膊,陆怀德站起身抻抻腰,三人互看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家的三少爷,廖家的七少爷,楼氏家化厂的陆经理,再加一个大头兵,在火车车厢里打了几个小时的牌,贴了满脸的纸条,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天津的宋老板提前收到李谨言的电报,得知他今天抵达,早早就带人在车站守着,看到楼少帅的专列进入站台,立刻对站在身旁的几人笑道:“诸位,三少到了。”
在场之人多是和李谨言有生意往来的。得知李谨言前来天津,不约而同的前来接站。
这阵势让李谨言有些惊讶,他本已打定主意,到天津之后,请宋老板引荐一一拜访,不想这些商界大佬如此给他面子。
一番寒暄之后,坐上车,宋老板才对李谨言讲出了这其中的原因。
原来这一切为的都是他工厂里的产品!
“言少有所不知,楼氏家化厂,被服厂和罐头厂里的产品,如今在北方都已经打开了局面,”宋老板双手交握,支在象牙柄的文明杖上,“这些人可都是冲着这些来的。”
李谨言点点头,明白了。
不过这是好事,送上门的生意当然要做,他此行不就是为此?况且,不只是这些商人,连西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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