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钱?那怎么行呢,拿着拿着,水费电费煤气费,这些够了吧。”
他一把把钱塞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身后两个年轻人吃吃地偷笑起来,中年人苦恼地挠挠头,说道:“得得得,我派人给您老跑一趟,明儿把这些费都交了吧。”
他数数钱,递给一个年轻人,说:“一共五百,明天给你半天假,给周老师把水电煤气费都交了吧。”
那年轻人忍着笑说:“好,王主席,我明天一定办好。”
“哎哟,王主席,你们工会来看我啊?”一听年轻人的称呼,老头好象一下子什么都记起来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看看你们,我都退休了,在家也没事做,还麻烦人们工会老来看我,快快,快坐。”
那中年人苦笑着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该回去了,周老师,您好好歇着,不用送了。”
“好好,嗳,这地上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大米,还有两桶油。”
“哦,你说说你们,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小伙子啊,你们把这油和米拿回去吧。”
两个年轻人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谢谢您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嗨,我一个老头子,自己住着,吃不了那么多,你看看,都放到客厅来了,拿去吧拿去吧。”
“不了不了,我们走了,周老师再见。”工会主席率领两个小弟,被周书凯的迷糊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老头儿一转身,瞧见张胜,立即亲热地道:“小伙子,你是工会的?哎唷,上班几年了,我退休后进的公司吧?”
张胜咧开嘴干笑两声,说:“是啊,周老师,呃……天挺晚了,我也得走了,你休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说完,他也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里屋门帘儿一掀,一个矫健的身影闪了出来。
老头儿脸上痴傻的表情不见了,他背着双手,目光闪烁,若有所思地盯着半掩半合的房门,头也不回地道:“他就是阿文选中的人?”
“是,老爷子觉得怎么样?”那个人走到他身后,毕恭毕敬地问。这个人赫然是l省第一看守所的板王。
老头儿笑了笑,看似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j-i,ng芒:“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啊,现在还不好说……”
板王笑了笑,说:“他来的很快,看来路上并没耽搁太多时间,见了这笔钱后也没有过太多挣扎。但是这些现在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许他真的不贪财,也许是他心里对文哥还存着几分忌惮,理由有很多。”
周老头儿也是一笑:“现在见了我这个很容易诿过欺骗的傻老头子,对唾手可得的财物,是否仍不肯贪,才是试炼人心的开始,一箪食、一瓢饮,古往今来,不过颜回一人。富贵如龙,游尽五湖四海,贫穷如虎,惊散九族六亲。钱呐,嘿……,贪与不贪,一念之间。看他如何选择,考验,才刚刚开始。”
板王脸上掠过一片杀气:“老爷子说的是。贪,贬他做虫;不贪,捧他做龙,看他的造化了!”
第150章 计中计
张胜回到小旅店,一个帆布包就像烫手的山芋,放在哪儿都不放心,在屋里折腾了良久,干脆掀开被褥把它放到枕头的位置,然后丢开枕头直接睡到了上面。
张胜关了灯,双手枕在脑上犯起了核计。这个周书凯人是不会错了,肯定是文哥要他见的人,这人一定甚得文哥信任,甚至可能是他的本家长辈。
可是这个周书凯四年前退休,三年前患上老年痴呆症,而文哥至少被关押了五年,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认为最靠得住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健忘、神智混乱的老人,现在自己怎么办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应该把东西交给周书凯。可是这个老人现在根本无法清醒的处理事情,这些钻石黄金交到他手上,他会不会神智混乱到随意拿去送人都不好说,以他健忘的x_i,ng子,就是随手扔到哪里,后果也同样难以预料,交给他,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吗?
可是文哥远在东北,而且被关在看守所里,他在里面逍遥的很,但是仅仅限于逍遥于法内,却没有能力逍遥于法外。他的电脑只能打打游戏,没法上网,他在狱中没有手机电话,只能通过熟人会见时获得一些外面的消息,自己现在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惹祸上身。张胜并没有忘记在机场被人追踪和接机口出现的那个便衣,种种迹象表明,他在牢里与文哥接触密切,出狱后又突然南下的行径,很可能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一着不慎,不但有负他人所托,而且自己还得因罪再次入狱,现在如何是好?
不负责任而尽了责任的做法,就是把东西交给周书凯,但是张胜不认为这算是忠诚地履行了承喏。文哥要他把东西交给的人,不但是文哥极其信任的一个人,而且这人要能帮他把财产分配给他的家人,而自己现在交出去,只是求得个人心安,根本不算完成承喏。
不交出去难道带着这些东西坐火车回东北,征得文哥的意见再说?不行,那样太不安全,一个不慎,便是人财两空。再说,文哥听了,会不会产生别的想法?
张胜越想越是头痛,他忽地又想到一个办法:不知这个周书凯还有没有家人,如果把东西交给他的家人……?
不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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