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藤却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冷冷一笑,道:「亦非,你一向自负民族节气,这种仗势欺人,以多凌寡,便是你们族人的节气吗?」
我呸,我心里暗想,你个老小子装模作样一人前来,原本就是怕王爷出动军队来对付你,所以先拿话来讽刺他。
我笑道:「我们王爷都说了,他不是武林中的人,他是我们南朝的王爷,这些士兵的马蹄要是不小心踩死了你,那也是我们王爷指挥得当。」
宫藤半垂着眼帘一声不吭,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命令道:「全体将士听着,这是我与宫藤进一的私人恩怨。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动手,谁跃雷池一步,军法处置。」
宫藤猛然抬起头,沉沈声道:「好,不愧是南朝的亦非。我也让你一步,这个场里,只要会武艺的你们可以一起上!」
他的话一出口,腰间的弯刀就出鞘了,一时间剑气激起戈壁滩上的尘土,风沙走石,沙雾几乎裹住了他的身影。
我的身边王爷忽然在我耳边轻声道:「看着安宁!」身形一晃就没入了沙雾中,十六王爷也抽出他总算派上用场的铁扇从马上一跃而下。
我回头刚想一把拉住安宁,没想到她姑n_ain_ai几年不见,身法倒是见长。我正在可惜没能抓住她,没想到她倒是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砰地一声,就从雾团中摔了出来,只听宫藤冷冷地道:「女人走远一点!」
我连忙扶住安宁,见她其实倒也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暗暗好笑,她几时吃过这种哑巴亏,偏偏又发作不得。我竭力不去看她,免得受池鱼之灾。
严管家与十五十六围着宫藤越转越快,王爷的眉毛越来越红,紧紧抿着嘴巴,他与严管家合作默契,显然两人不知道演练过多少回。
若是拿来对付十年之前的宫藤或许非常管用,可惜现在的宫藤经过我师傅的指点,进步岂可以计算。我看了一眼远处,暗暗着急师傅怎么还不出现。
宫藤掌一翻,掌心暗红,又是一招归云掌,按向王爷的胸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当年就是我硬生生地去接了这一掌,以至于武功全废。
王爷似乎胸有成竹,只见严管家一个翻身跃到了王爷的背后,抵住他的背心,雷光火石之间,王爷的手掌接下了宫藤的一掌。
只听一声闷哼,严管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了出去,王爷站在原地不动。
宫藤一声冷笑,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我眼见王爷嘴角沁出一缕红丝,突然翻手抽出安宁手中的鲨鱼薄皮剑,一连几招刺向宫藤。
只听宫藤与王爷都是脱口惊讶地道:「是你?!」
我淡淡地看着宫藤说,是我,宫藤,我才应该你寻仇的对象。
宫藤刀一晃,速度之快都让我反应不过来,我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心中仅仅来得及轻轻叹息了一声。
当我眼睁睁看着刀尖接近我咽喉的时候,却见刀尖的寒气虽然刺得我的皮肤不由自主泛起了小疙瘩,可是却偏偏只是从我的肌肤滑过,刀尖一晃又奔王爷而去。
只听宫藤冷冷地道:「我此生一不杀女人,二不杀废物,你滚吧!」说完轻轻一掌,也将我从雾团中击了出来。
我见王爷显然只有招架之功,心中大急,剑一撑就要站了起来,但心中一滞,体内的旧伤发作,只觉得眼前一黑。
可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伸手搀了我一把,回头一见,安宁站在我身后,只听她冷冷地道:「你这个奴才真是没用,这么快就摔出来了。」
我看见安宁心中一动,一搭她的胳膊就冲进了沙雾,我笑道:「宫藤,我俩是女人与废物,你要是功力不够伤了我与女人,那就是你们扶桑人言而无信,行同小人。」
我一剑刺向宫藤,剑剑刺向宫藤的脸面,绝不与他的刀硬碰,安宁一解腰上系的软鞭也抽向宫藤。
她的鞭子远攻,配上我从大师兄那里偷学来的落风剑法,宫藤又不能食言杀了我们,倒是一时被我们阻住。
我喊道:「王爷,快走!」
宫藤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刀气益盛,刺得我与安宁几乎睁不开眼。但是王爷显然已经受伤,却似乎犹豫着不肯离去。我手一虚晃,嘴里喊道:「看我暗器!」
宫藤本能的手臂下滑挡住胸口,睁大了眼睛看我的子虚乌有的暗器,我却用脚狠狠一踢,地面的沙土顿时飞起,我顺势倒退,一把抓住了王爷冰冷的手,几个飞跃往戈壁滩跑去。
原本我也知道阻挡不了他多久,很快宫藤的低呼声就在耳边,我顺路拐入了山石峥崎的石林,用剑飞劈挑起几块石块,按照八卦的阵法稍作布置,石头才落下方位,宫藤已经奔到了。
我与王爷他伏在石头之后,只见宫藤举刀,一脸的谨慎。他原本就是一个中国通,又自诩文武全材,我这个简陋的八卦阵他如何能看不出。
只是我这个河图洛书阵是取自一本古书,这个阵势非常的古怪,将阵中的人当作组阵的一枚棋子。若是人不走入阵中,此八卦阵绝不会启动,即便人误入此阵,只要顺原路折回也能毫发无伤。
如此不实用的阵势,我之至所以会留有印象,纯粹是因为旁边有一行秀丽的小揩字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此时见宫藤微皱双眉,沉思了一下,突然冷哼了一声,将弯刀c-h-a回腰间,双手含内力,四处击打,一时间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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