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寻凑近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么,请、好、好、演。尽量只摔一件,ng大大。”
何其多青丝凌乱,双目通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壶就往地上摔去。
“我说过了死也不娶公主!别说是软禁我一年,就是一辈子我也只爱他!”
“我爱他,不论何时何地,唯他一人。”
“呵呵……遗物么。”
他徒然脸色惨白,浑身散发出一股死气,嘴唇颤抖,似乎在喃喃自语。
那是他为琴师作在绢上的一首词。一年过去,琴师无人照顾,无人陪伴,无人医治。他只是从来不愿意相信那人已故。所谓的遗物不管真假,已足够将他打醒。
最后一个场景是琴师独自坐在楼阁里抚琴直到天明逝去。
琴弦已断,公子已逝,琴身残留的泪渍未干,桌旁还有一行血字:
愿君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卡!”江未晚激动地喊道:“杀青了杀青了!哎哟累了五天总算是功德圆满了!大家都辛苦了哈!”
江未晚话音未落,何其多就急急忙忙脱下了厚重的华服,只留下一件被汗浸s-hi的xiè_yī,他极力用手扇风,看起来累坏了。
虞寻看他可怜,大发慈悲地说:“今晚我请大家吃饭,为庆祝本学期第一部cos剧圆满杀青。”
顾衣突然蹦到虞寻面前,“社长大人!那如果视频点击量破三十万会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虞寻皱眉,语气明显带着怀疑。
“求福利,cp之间的互动!”
虞寻抚了抚额,“到时候再说吧。”
聚餐时,何其多看到楚暮自然而然地成了蹭吃蹭喝的一份子,不由得打趣,“楚暮最近上哪儿偷懒去了?”
虞寻不经意往他们的位置瞟了一眼,楚暮连连摆手,“我是在给亲戚家的小孩当家教呢,就这么几天而已。这事社长知道,我向他请过假的。”
顾衣“啧啧”几声,痛心疾首地说:“唉,我们几个廉价劳动力奔波了好几天才换来可怜兮兮的一餐饭,哪像副社那么有福气可以白吃白喝哟。”
虞寻打断他们的谈话,“点菜吧。”
吃饱喝足后,何其多和他们告别,说是晚点才回宿舍,然后拎着打包好的甜点向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何其多找到乔尚思,发现其他小朋友已经睡下了,只有他一人在挑灯夜读。
按理来说乔尚思今年读初二,课业并不重,或许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又或许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
乔尚思抬头看着何其多,乌黑的眸子里透着一点惊讶,许久之后才点头。
何其多轻轻地搬了个椅子在乔尚思旁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说:“我说过会经常来看你,那么惊讶干嘛?”
乔尚思搁下铅笔,淡然回应,“很多人只是一时兴起才来那么一次,然后轻易许下承诺,让我们有了希望,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见得多就不期待了。”
何其多想到自己之前虽然时常感到孤独,但从来没有消极悲观过,更别说像乔尚思这样麻木,不由得对这个孩子上心了点。
他将一次性食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刚一打开,甜腻的香味钻了出来。继而将甜点推到乔尚思面前,柔声道:“好了,别想太多,相信我。快吃点拔丝香芋,刚刚端上来时糖丝可以拉好长,现在已经硬了没法拉着吃了,不过味道还在的。”
乔尚思低垂着头,拿起筷子把粘成一块的拔丝香芋一点点戳碎,再夹起来送到嘴里。
他始终把头埋得低低的,但是作业本上不知何时浸了几滴水渍,晕开了刚写好的字迹,纸张泛起了片片褶皱,肩膀微微颤抖。
何其多叹了口气,轻抚他的后背给他安慰。这孩子太要强了,要想让他变得和同龄人一样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何其多要走时,乔尚思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动的表情,他攥着何其多的衣角,弱弱地说:“你……还会来的吧?”
何其多挑眉,“叫我什么不记得了?”
他的脸一红,手攥得更紧了,指节处都泛着青白,“何其多……哥哥。”他突然抬头,迫切地注视着何其多,目光里满是期待,“哥哥还会来的吧?”
何其多揉了揉他顺滑的头发,笑着说:“会。”
何其多每次去孤儿院都会带很多小零食去分给院里的小朋友,每当看到他们向日葵般灿烂的微笑以及听见他们甜糯的嗓音软软地喊着“谢谢哥哥”时,他总会特别有自豪感。
不过其他小朋友全都围上来的时候,乔尚思仍然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偷偷窥探,淡淡的目光带着一丝怨念直s,he向何其多。
等小朋友们把糖果分完了,何其多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想不想吃?”
乔尚思赌气似的别开头,不予理会。
何其多的眸子中带着笑意,眼睛弯弯的如同月牙儿一般,“哟,生气了?那我走了。”
他前脚刚动,衣角就被死死拽住,变得紧绷起来。
何其多的笑意更浓,他一转身就捏住乔尚思粉嫩的脸蛋,“阿尚,哥哥不是教你要合群吗?嗯?”
乔尚思的脸像一块柔软的面团,被何其多捏成任意形状,眼睛里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水光,可就是一声不吭,倔强得要死。
两人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何其多败下阵来,他不知从哪里变魔术般掏出一个蝴蝶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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