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斯:“纳伦,醒了?”
回应他的是“呼呼”的吐气声。
塞尔斯语气遗憾:“还是没醒啊……”
“……”装睡中的纳伦此刻真想翻一个巨大的白眼:别喊了谢谢——再这样下去,他不醒过来简直不符合常理。如果真想趁人睡着后做些什么,好歹摆出战战兢兢的态度来,第一步就是少说话,保持安静,别“吵醒”他!
塞尔斯没有再出声,他胡噜了一把卷毛,脱了鞋子挤上了床。
纳伦:“……”这、这这就有些过分了。
某位洁癖深重的亲王顿时紧张地绷紧了身体,脑海中万千思绪汇成一个疑问:塞尔斯来之前有没有打理过衣服?
好在塞尔斯也只是单纯的上床而已——他似乎是觉得累了,想找地方躺一躺。
暗中揪紧了被窝两侧以防对方得寸进尺钻进来的纳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他“一睡着就人事不知”的设定。
就这么过了将近有几分钟,闭着眼睛的亲王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这么长,而塞尔斯迟迟没有动静……如果不是身旁传来的轻微呼吸声,他差点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
不会上了床是为了睡觉吧?
要知道每晚这么两地折腾确实挺费力,熬夜多了就容易疲惫,疲惫过后就可能倒头就睡。更何况他的大床非常柔软舒适,简直就是睡意滋生的温床。
纳伦悄悄睁开一条缝,臆想中塞尔斯闭目休憩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正在低头摆弄终端。
“……”
屏幕冷光照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脸上,看起来还挺英俊。
元帅摆弄终端的手一顿,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迅速看向身旁——亲王微张着嘴,睡得脸颊通红。
塞尔斯笑了笑,放开手里的终端,俯下身,终于做起了今晚的正经事:亲吻这个怎么吵都不愿意醒来的小骗子。
双唇相触的时候,纳伦悲哀地想,天哪,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如、释、重、负。
然而折磨还在继续。
黑暗中他感觉被窝口子被人拉开了些,下一秒,塞尔斯讶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
纳伦:“……”
熟睡中的人翻了个身,背对起闯入者并且捂住了胸口。
塞尔斯疑惑的轻语声还在继续。
“好像有东西?”
纳伦:“……”不,并没有。
熟睡中人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继续调整睡姿,改为趴睡状态。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塞尔斯憋笑,没有拆穿这个睡技高超的家伙。对方努力藏起蒙特家掌权人信物不给看的样子真是谨慎又小心。
说起来,这些天已经有人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佩戴家主信物了,虽然他的地位并不需要一个物件来维持,但毕竟是传承了多代的东西,意义深远。贸然弄丢,家里的长辈们免不了要有意见。
但既然纳伦并不想归还……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蒙特家主,深深地觉得把它送给心上人也不错。比起当个摆设品,戒指总得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不是吗?
如果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估计都会想提一句:戒指,是戴在手上的。
——而不是穿在胸前。
最后,笃定了今晚亲王依然不愿意醒来的元帅,临走前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成倍s_ao扰——他最终还是没能忍耐得住,伸出了邪恶之手,掀开被窝一角,抱了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亲王听到离开的动静,睁开眼睛,理了理被弄乱的衣物,翻身打了个哈欠,被子一裹,沉沉睡去。
——看起来真是非常熟练的“善后”动作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直到某一晚,得意忘形的元帅大人被深夜归来的老亲王撞见了。
“谁?”
安格里·夏尔维年轻时也是一位有着敏锐洞察力的男神级人物,即便老了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心和反应力,他迅速锁定了不远处某个形迹可疑的黑影。
闯入者停顿片刻后,朝后逃去。
“站住!”
老亲王立刻拔腿追去,姿态矫健不见疲态。
然而逃跑者更为狡猾,他跑到墙下,一段距离的助跑过后,翻身逃离了宅院。
老亲王:“……”
他预估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身子骨,翻墙极有可能导致闪腰。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老亲王召开了家庭会议。
“家里进贼了。”他脸色y-in沉,“是个惯犯,翻墙的动作非常娴熟。”
纳伦正捧着碗喝粥,闻言道:“丢东西了吗?”
老亲王摇头:“应该是我发现的及时。早上清点了东西,没有发现缺漏。”
纳伦点点头,继续喝粥。
亚明却觉得不对劲:“前几天不是才刚升级过安保系统吗?再不济还有值夜的人……父亲,您看清楚了吗?”
老亲王气势骇人:“你在质疑我?”
亚明瞬间收声,敛眉低目。
老亲王:“角落里有监控器,虽然只拍到了背影,但足以证明我没有看花眼。”他沉着脸形容了一下闯入者的特征:“……短发、很高大,身体素质非常出众。”
安静喝粥的亲王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小心翼翼提问:“父亲,您是什么时候撞见他的?”
老亲王报了个时间。
纳伦:“……”
老亲王眯眼:“你发现什么了?”
纳伦迅速道:“没有,那个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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