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来了张动态图。我点开一看,是一双惨白的大腿,中间打了马赛克。我咽了口唾沫,瞪着逐渐消失的马赛克,没眨过眼。
正到关键时刻,忽然,从马赛克里蹦出一个惨叫的女鬼!
我抖了一下,随即拔掉耳机。
「嘻嘻,还要看吗?」
可恶,我又被他耍了,还被这种集中注意力的图吓到。随后,我问他要拿走我什么东西,他说我不用知道……
第二天还没走到学校,乔寐给我来了电话。
“我想起一件事,左一寒在找他的手链。”她淡淡地说,“你见过吗?是红色的。”
我心想怎么会这么巧。虽然阿真送我的也是红手链,但不可能是他从左一寒那里偷的吧?他都当小偷了,我可以去吃土了。
我让乔寐把左一寒的电话给我,挂断后我就打了过去,没想到接通了。我问他为什么退学,他说想和我当面谈。
放学后,我迈着步子,路过学校正门附近的花店,进了咖啡屋。
我扫了一眼,捕捉到了坐在角落的左一寒。他什么都没点,我便去前台要了两杯摩卡。
“说吧,你怎么走了?”
他收回梦游般的眼神,似乎才发现我坐在对面。
“顾文,你来了。”他推开杯子,“我什么也吃不下,就别为我破费了。”
左一寒说如果不是条件所迫,他早就走了。他自愿申请的退学,父母都知道。还说:“你们肯定猜到我是左撇子了,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我建议他转系。他摇了摇头,说他的志向是美术。
我耐着x_i,ng子听他描述绘画的艺术,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他的脸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像去抽了脂。
我很惊讶他突然这么削瘦,便问他吃不吃甜品。不料,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摁回椅子。
一股透心凉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颤。我瞧了眼窗外,此时正出着大太阳,他却穿着长袖。
他松开我的手,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挺喜欢你的,快一年了。”
我正想喝口咖啡暖身,一听见这话差点被呛到。
他接着给我戴高帽,随即叹了口气,说:“我有自知之明,我没舒皓爽快,也没阿真……机灵。”
我有些尴尬。
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他把“讨厌”改成了“机灵”,这情商还有救。
“没事,都过去了。”我掏出绿盒,把红手链递给他看,“不是你的吧?”
他立马接了过去,在手腕上比划起来,眼睛凑得很近。把我都看着急了,特想给他买副老花镜。
“我的手链没这么漂亮。”
听见这话,我终于松了口气,莫名有些失望。
他把手链还给我的时候,我瞥见他的手腕不对,有一条深红的淤血。我下意识抬起他的手,把袖子卷高来看。淤血延伸到肩膀,全是淡紫色的一条。
看着很像……尸斑!
他笑着说:“不要紧,搬东西的时候撞到了,擦点药就行。”
我有些发怵,没再过问。他好端端地坐在我跟前,说他老家在通县,今晚乘大巴回去。
得知他要重拾梦想后,我祝他前程似锦。他刚一离开,我就跟了出去。
他,在街上东倒西歪地走着,连续撞了几个人。我真怕他出事,便拦了辆车跟在他的出租车后面。
我不想他发现我,因为他真的很诡异。直到瞧见他进了汽车站,我才反身往回走。
阿真坐到我身边,说:“你还真去见他了?这下可以还我清白了吧。”
我说了左一寒的异常举动,他却不以为然。
“他就不像个男人,还没我认识的一个画室老师有范。”
“画室老师?”我问他是谁。
他说开学的时候,我没去接他。他在来学校的公交车上认识的,这两天还跑去玩过,是大学城最出名的画室。
我问他是男是女,他不告诉我。我估计是个男的,不然他怎么会拿左一寒去比。
军训过去了一半,阿真依然懒在家里。我从网上买了支逗猫木奉,每天折腾他。他收回被我挠痒的脚,坐在沙发上瞪着我,叫我去给他买辣条。
我笑着滑开手机,瞧见企鹅像疯了一样,便点进年级群里去看他们在说什么。看着看着我就慌了,又点开了他们发的新闻链接。
「逾市开往通县的大巴在逾墨高速路段发生车祸,无人生还!」
标题下面配了几张车祸现场的照片,横尸满地。而群里之所以闹翻天,是因为左一寒就在那班车上……
阿真凑了过来。我碰了下他的脑袋,给乔寐打了电话。
乔寐说这事她也听说了。那晚,高速路上起了很大的雾,车速又快,在过一个下坡的高架桥时,车身擦着护栏飞了出去。警方已经在确定死亡人数,还没统计出来。
我失眠了。阿真似乎也不好受,很早就回屋去了。我躺在床上回想左一寒进站时的背影,后悔当时没拉住他。
左一寒的父母来学校讨说法。但他已经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了,事故又发生在校外,便不了了之。这事瞬间成了师生间热议的话题。我却想起了我爸,还被我妈慰问了一番。
我打着哈欠去洗脸,把手机夹在肩上说:“我好着呢,你干儿子也来了。”
我妈一听阿真也进了医学院,在电话那头开心极了:“真好,终于有人帮我看着你了,我的两个乖儿子!”
我心想一定不能让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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