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么复杂?先要替考,同时还要买通或是威压考官,在买通不了或者威压不住的情况下出损招,什么制造火灾之类的,最后还要缠着皇帝暗箱c,ao作……贾环看着祁沛那一张貌似很阳光爽朗的脸,心里一点喜悦欢欣都没有,反而是拉起了警报:这家伙的路子也太邪恶了吧。
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想当官也要走正途才好啊,这样的头鼎甲还有所谓的光明仕途、当官捷径,不要也罢。
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祁沛这会子嘴巴跟抹了蜜一般,要是万一途中出了差错,他把事情全往我身上一推,我可不就麻烦大了?我自己考,考不上状元也没关系,本来也没指望那些,要是听了这家伙的蛊惑由着他去安排,欠下他一个巨大的人情不说,而且,万一东窗事发,就要被一lu 到底,连现有的秀才的功名都没了!
无论祁沛如何舌绽莲花,贾环都不为所动,固辞不受。
说到最后,贾环便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说:“殿下——按说殿下是一片好意,贾环原不应辞,但是,贾环认为,读书人应该有些读书人的风骨,凭自己本事考的,哪怕是名落孙山也认了,不是凭自己本事考的,哪怕是状元又如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怕被人家戳脊梁骨!”
祁沛一听贾环这口气是要翻脸的欠揍,顿时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好容易才回转了脸色,讪讪地说:“环儿,你这……我可是一片真心为你打算……唉,算了算了,环儿你就是太正经了,君子端方固然是好的……”
在贾环明亮的目光的注视下,祁沛自己也觉得非常没趣,说不下去了。
贾环假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对祁沛作了一揖,道:“今日蒙殿下美意,特拨冗赔在下在宫内一游,在下不胜感激,此时天色已晚,在下就此告辞。”
祁沛没办法,只好马上让步,扯住贾环的衣袖,说:“哎哎哎,环儿你怎么……好吧好吧,我的错,不该出这馊主意。那……你自己科考的话,只要你过了会试,我便缠着我皇祖父给你一个好些的名次,头鼎甲估计是没希望了,二甲的传胪还是可以吧,到时候我和皇祖父说叫你做我们左春坊的侍读官,这个,你该不会拒绝吧。”
贾环冷淡地说:“殿下非要为在下谋划,在下也没有办法,不过,话说在前面,就算殿下为在下谋划了许多,在下也不会领殿下这一份人情的,在下只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去考,无论出来了什么名次,在下都认为是自己努力和运气的结果,与外力无关。如此,殿下还要做无用的奔劳或是口舌吗?
祁沛的本意就是想先用科考头鼎甲和左春坊侍读的位置来诱惑贾环,让他欠下一大笔人情才好以后控制他,现在被贾环生冷地拒绝,而且把话都堵得死死地,才知道自己原是小看了贾环了,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定力如此好!
祁沛便自己找台阶下,试图将刚才几乎说得破裂的关系修复回来,叹着气,一脸真诚地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环儿,我也不过是希望我的好朋友名列三甲,我往后也好跟人家夸耀夸耀。不过,既然你执意不肯,那便算了,就当这件事我从位提起过,咱们还是好朋友。哦,对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位老师,比如,左春坊授课的太子少傅出了好几次会试的考题,叫他点拨你一二,想来会有茅塞顿开、突飞猛进的效果。”
贾环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有,什么名师点拨名师堂之类的应该不算违规吧,好吧,也别太拒绝祁沛的好心,毕竟人家是皇长孙哎,巴巴地讨好被严词拒绝的滋味任是谁也不会觉得好受的吧。
正说着话,一个内侍过来禀报说:“殿下,刚才得到消息,说是秦王殿下大概一刻钟前回了宫,现在正在探视太子殿下,您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祁沛霍然起身,道:“七皇叔回来了?不是说回来的路上要好几日的吗?”
内侍说:“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也许秦王爷知道太子殿下获治后,一高兴,日夜兼程就赶回来了吧。”
贾环的心里一下子转过千百个念头:他……回来了?啊啊啊,又想见到他,又不想见到他。
正在纠结之间,祁沛拉着贾环便走,说:“走,陪我看看去。正巧我给你介绍我七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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