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炜的造访,元光耀不太意外。毕竟吴炜之前确实照拂他不少,不然他在峯州过得估计更麻烦。虽然吴炜八成是因为看好他是支潜力股才接近他,但好歹有来有往、不背后c-h-a刀、还相互提携;这种人在官场之上已经算得上很朋友了。
所以,对于吴炜委婉的请求帮助,元光耀答应了。“如何接待吐蕃使团、又接待得好不好,可是我大盛的门面。既然如此,作为大盛的一份子,人人都该为大盛出一份力!”
吴炜听到这个就放了心。“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了。”他笑眯眯地道,“凡是只要有你元大的一个点头,其他人便能高枕无忧!”
“你这就把我夸太过了吧?”元光耀不由失笑。若他真有那本事,那说明他不是司农卿,而是皇帝!
吴炜心情好,一点也不觉得过。“这可不是过奖,你就收下吧!你看,再过不久,你府上又要办喜事了!实在是要恭喜啊!”
一听到女儿的婚事,元光耀就笑得更开了。“虽说现在有些早,但还是谢谢你啊!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那是自然!”吴炜连连点头。普通的婚礼他没啥兴趣,但德王的婚礼简直不能不去!而且必须得说,受到邀请是一种可以拿出去得瑟的荣耀!“贺礼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时间一到送给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捻着胡须点头。元光耀谢过吴炜的客气,又关心地问:“清黎也要行冠礼了吧?可我好像没听他说娶妻一事?”
吴炜的儿子吴清黎,随着吴炜进了长安。因着门荫,他成功进入国子监读书。若不是元光耀那时已经升擢,他还能和元光耀做师生。
一提到这个,吴炜就不免叹气。“这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啊!”
“怎么了?”元光耀有些担忧。他毕竟教了吴清黎三年,这点师生情谊还是有的,自然关心学生的各个方面。
吴炜露出个苦笑。“清黎小时候,我就一直敦促他读书,以后发奋成才。未曾想,我大概是逼得过了,他现在只对圣贤书有兴趣,对我夫人找的姑娘家都看不上眼!”
“这个……”元光耀也不好多说,只得委婉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了,说不定是时机未到呢!若要相守终生,有时只需要一眼而已!”
“希望是这样吧……”吴清黎无奈地摇头。“我还是觉得,我把他逼太紧了,以至于他发誓不考取功名就不成家。有这样的志向是好事,但就算他做不到,我好歹是个三品官,难道还不能给他找个活下去的路子吗?”
元光耀再同意不过了。“说的就是。不管是非是还是非永,我都不图他们将来飞黄腾达。能安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已经很好了吗?”
“若我早和你这样想,就好了。”吴炜道,有些懊悔,“你看,就算你这么说,可非是已经注定出人头地,非永看着也机灵!而芷溪呢?也嫁了个好人家。估计再过一阵子,你就能把孙子外孙都抱上了!要是这事儿摊我身上,我还有什么可图的?做梦都能笑醒啊!”
元光耀被夸得实在不好意思,赶紧道:“清黎也已经很好了。话先说在前面,可不是我偏爱他:以清黎的才能,金榜题名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那可真是承你吉言了啊,元大!”吴炜瞬时一扫之前的y-in霾,喜笑颜开。“若是清黎知道你对他那么有信心,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元光耀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他补充道,“东隅也这么认为。”
顾东隅如今已经是国子祭酒,管整个国子监,相当于吴清黎的大学校长。顺带一提,他在元府里住了几个月,便在附近买了座小房子搬出去,和元光耀做起了邻居,既方便又亲近。
吴炜听着更高兴了。顾东隅那是什么人?才高八斗,同时眼光也同样高。能入顾东隅的眼,那就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真的有本事。
“那简直太好了!”他搓掌笑道,“不过这话我得捂着,等清黎高中后再和他说!要不,清黎那么敬仰东隅,乍一听压力太大就不好了!”
“这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元光耀微笑道,“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这些老骨头,也快可以享清福了!”
吴炜连连点头。“咱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图到老了一家和乐、安安康康么?当然,若是能锦上添花,自然更好!若是这么说来,等到那一天,叫上东隅,咱们必定要聚一聚,平生当浮一大白!”
谈话投机,元光耀甚是愉悦。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他就留吴炜吃晚饭。吴炜礼仪x_i,ng地推辞了下,还是留下来用膳了。
这样一来,当吴炜离开元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再等到他回到自己家里,吴清黎早已吃过饭,正在书房里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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