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示,他可不想见识吴王气势汹汹地挥舞着一杆长槊杀进皇宫的模样。考虑到吴王以前对女婿的标准和对女儿外孙女毫无理由的溺爱,他认为自己的联想不是空x,ue来风:吴王自己流汗流血都没关系,但是敢动萧菡一根毫毛,事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在这种事情上,皇帝十分有经验。
要不是考虑到这个,他能把萧菡一起扣在吴王府?还不是他看着朝中苗头不对,这才出此下策?想想看,若是他单单关着吴王,而萧菡和元非晚都要跟着元光耀去岭南……
那吴王可不是被构陷造反,而是真的要造反了!若有萧菡拖着他,吴王就能老实很多!
元非晚同样是吴王心尖r_ou_,只要沾上妾,就想都不用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吴王府一家上下都不是兔子脾气?还是安抚为主吧……
明知道会出事还硬要拉红线,皇帝可没这种故意给自己添麻烦的无聊爱好。所以他提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元非晚名字边上的“太子良娣”上打了个鲜艳的叉。
一份安排里,大半部分是被肯定的,一小部分是需要继续斟酌的;照理来说,做到这样也不差了。但问题在于,要继续斟酌或者被否定的部分正是关键——
当皇帝御批被送到立政殿时,皇后的脸色可想而知。
她想把鱼初指给萧欥,皇帝觉得要再考虑;她想把元非晚指给太子,皇帝直接否决了……
特么地她做这件事到底为了什么?吃力不讨好吗?别家王爷也就算了,她自己两个儿子都不能做主了?
气归气,皇后也知道,皇帝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
比如说德王妃,说不定李庭已经把有关顾家女儿的方面告诉皇帝了。为了避免产生冲突,皇帝觉得人选需要再全面考虑,十分正常。
而元非晚……
皇后想到这里就咬牙。特么地不早不晚,松府的战报偏偏今天到!她敢保证,若是她再快那么一点,这事儿就定下了!
实际上这只是气话。
因为就算她早两天把名单送给皇帝过目、皇帝也首肯了,下诏令也需要走流程。这本不是急事,等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里头转一圈出来,花费三天就算效率极高。而战报在这三天里到了,皇帝一样会改主意。
反正,只要在正式宣旨之前,都有机会变动!可她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内考虑好那么多、再催着赶着别人快点啊!
凡事没有早知道,凡事没有后悔药。事实如此,皇后只能认了。元非晚不能嫁给太子也就罢了,反正可以再指给萧昱做燕王妃;但问题在于,这事儿她已经和太子说过了啊!她先想的主意,结果打了水漂,太子铁定不高兴!
其实皇后更不高兴。可这时候,她也只能指望吴王府这次咸鱼翻身翻得漂亮点……这样一来,好歹她有充分理由说服太子!
然而,若是要把元非晚嫁给萧昱做燕王妃,首先得先过问下萧昱母亲楚贤妃的意见。虽然皇后比妃子大,但若是楚贤妃不愿意,同样有可能让皇帝改主意。她之前的安排已经被皇帝认为不妥当,可不能再不妥一次!
为防夜长梦多,当日下午,皇后就找人唤了楚贤妃过来。
两人聊了几句,楚贤妃便好奇地问道:“姐姐今日叫妹妹来,可有什么事?”
“瞧你说的,本宫就不能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儿?”皇后故意嗔怪。
“没有没有,”楚贤妃急忙否认,“承蒙姐姐抬爱,妹妹受宠若惊。”
皇后这才满意了点。“不过你这么一提,本宫倒真是想起来,有件事要和妹妹说。”
什么她提啊?明明是皇后借坡下驴好吗?真是装得厉害!楚贤妃不停腹诽。可面上,她只让自己显出好奇来:“是什么事情啊?”
皇后用杯盖边缘摩擦着茶杯,动作轻缓,视线微垂。“就是采选之事。之前忘记问你,你觉得,元司业家的女儿怎么样?”
虽然皇后没有点明,但楚贤妃就萧昱一个儿子,很明显只能指萧昱的正妃人选。
“啊?”楚贤妃先是愣住,再然后是大吃一惊。“元司业家的女儿?就是元家芷溪,素来有宝树之称的那个?”
见楚贤妃的震惊反应,皇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正是她。”
楚贤妃设想了下自家儿子娶元非晚的情况,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这好像不大好吧?”她强笑道,“元家芷溪才貌双全,更兼之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如此好的小娘子,自然该指给太子啊!”
推辞得如此利索,还说什么“门著勋庸、地华缨黻”……
皇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最坏猜想被验证了。
她本想着,趁上午的消息还没传开,先套到楚贤妃的保证,这样她就能去和皇帝说楚贤妃很喜欢元非晚这个儿媳;但看楚贤妃现在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肯定是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元家哪儿够得上“门著勋庸、地华缨黻”这种形容?还不是有了吴王府的光环加成?
“贤妃妹妹,本宫这不是为老八着想么?”皇后按捺住几近崩溃的内心,耐着x_i,ng子,温言劝说:“听你的话,你也是知道了。家中有功勋卓著的两位舅舅撑腰,这样的人家可不好找!”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想娶个家里有背景的儿媳吗?元非晚家里就有,而且是大大的有!
可楚贤妃都要哭了。
元非晚此人,她早前就知道。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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