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是往委婉了说。毕竟鱼初和顾芳唯是抱着找茬的心态去元府的,结果在人家有意无意的防守下,愣是什么都没办成,可算是铩羽而归。
具体点的比喻,就是她们拿着一把剑去踢馆,然而未曾想,人家破烂的土屋里头竟然是铜墙铁壁,用一把剑是根本破不了防御的,只得回家搬救兵!
“我也是听芳唯说的。”白巧谨慎道——从她的措辞,就知道顾芳唯那种个x_i,ng到底是遗传谁。“不管是谁去,怕是都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长孙佩妍没有立刻说话,只有眼珠微微转动。
能防住是一种本事,能明目张胆地防备、还让别人都说不出挑剔的话,那又是另一种本事。元非晚能把鱼初和顾芳唯防得只能认输,恐怕心思缜密都不足以形容她……
这小娘子,看着年岁不大,却是一副身经百战的老道样儿!
白巧看对方的反应,慢慢地把自己之前思考的事情说出来:“左右,我们家芳唯是不能和鱼家素心争那个德王妃的。安书可能也……”
“安书有个太子妃做姐姐,便不用想太多了。”长孙佩妍道。因为李安书嫁给亲王就只能做侧妃,她还是更希望这次小女儿不被选上。等尘埃落定,她再另挑一个官员结亲,正室不就妥妥的吗?
这话没说完也不会说完,但白巧就要这一句。不管长孙佩妍对李安书的婚事怎么想,现在的关键只是德王妃而已。“既然这样,那我们在这件事上该怎么做?是帮着鱼家,还是反着来;又或者什么都不做?”
长孙佩妍在心里点了点头。顾家这点做得非常好:虽然面上看不出如何,但叫他们配合,一定主动。“你觉得该如何?”
听到长孙佩妍征询自己的意见,白巧显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这真是很难说……鱼家一直明里暗里和咱们对着干;照理来说,咱们该帮元家。可是元家吧……元司业那里如何暂且不说;首先,我就弄不清吴王那里是怎么回事。”
长孙佩妍这回真点头了。
因为白巧虽然话说得含蓄,却很中肯。国子司业自然没什么特别值得担心的;但加上一个不知道是炸弹还是靠山的吴王,就给元家增添了许多扑朔迷离的不确定因素。
“这事儿确实难说。”长孙佩妍沉思道,“吴王一事,五年了还没个定论。没定论也就罢了,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也是稀奇。”
白巧一听,急忙追问:“吴王这件事,就这么搁置着,大家都忘了吗?”
长孙佩妍回忆了一下,肯定地摇头。“头两年还有听到几句,后面便没有了。若是一定要说的话,只有吴王的两个儿子的消息。”
关于这个,白巧也有所耳闻。“听闻白兰羌那里作乱,全靠吴王的两个儿子在对付?”
长孙佩妍点点头,又摇摇头。“人是在那里;但说完全靠他们,大概也不可能。”她说着皱起了眉,“而且,实话说,西北的消息不多,他们也都不说。”
白巧很可以理解。毕竟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常年呆在后宅,能听到点风声就不错了。至于战场情势到底如何,那她们肯定弄不清。“这么听起来,现在下论断还为时尚早?”
长孙佩妍也这么想。“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瞎掺合只会出事。”她道,做了最后的决定,“左右不着急,咱们先看看再说。”
如果说绝大部分人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都摒弃了感情因素、而是完全从家族以及利益的角度出发的话,李安书便是剩下的那少部分人。她不见得喜欢萧欥,但她一不喜欢鱼初,二不喜欢元非晚——
“真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这两人对削,一定很有意思!”一想到这个她就兴奋,坐都坐不住,从屋子这端走到那端。
顾芳唯眼睛都要花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元家芷溪呢。”李安书和鱼初不对付这事儿众所周知,就不用拿出来炒冷饭了。
听见元非晚的字,李安书立时哼了一声。“谁说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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