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博刚才因为一时心情激动忘了这茬这才说要上疏元睿的,现在听彩衣这样一说这才想到确实有这种可能──父亲可能会因为元文昊沈溺於酒色而对他有所责备,但更可能在收到上疏後第一件事就是将紫瞳拖出去斩了。官方作风,向来如此,便是一般的朝臣看到皇帝沈溺後宫有异词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种,所谓佞幸,其实很多人并没有传说中那麽劣迹斑斑,不过是上位者的牺牲品罢了。
此时元文博听彩衣这样说,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要不是彩衣提醒自己差点就让紫瞳香消玉殒了,不过脸上表情倒还能镇定,只顺水推舟故作大方道:“看在彩衣良媛的面子上,本殿就暂时记他一条小命,还烦请良媛转告我二哥,让他不要整天沈溺於酒色,告诉他是一国未来的帝君,与我等臣民不同。否则……我定要上疏父亲,让父亲整顿东宫!”
元文博说这些话表面看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只其话里的意思自是希望元文昊跟紫瞳能够少接触一点是一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能如何?心里面再怎麽吃醋,紫瞳也是要成为元文昊承徽的人了,在尚未扳倒元文昊之前,也只能尽量让两人关系淡一点他看著心里舒服一点,如果关系太甜蜜,他真是害怕自己会做些冲动的事。
元文博的意思其实彩衣能懂一点,但只这样还是不够的,所以彩衣便道:“那……三殿下没法子让紫瞳再回到华音殿吗?他在我们东宫实是让我等心里压抑啊!”
“这个……我刚刚接到信,你们的殿下,我的好二哥,不是马上要立紫瞳为承徽麽?这样一来我不便再要回他啊!”
元文博的这个不便之处彩衣在来之前自也是跟元文昊他们分析过了,所以当下只叹道:“我知道殿下的为难之处,但我怕紫瞳受宠日深,会有大难啊!”
“大难?什麽大难?”元文博莫名。
“难道殿下竟不知後宫争宠的残酷麽?”彩衣掩口轻笑,见元文博稍稍明了的表情,便接著加油添醋地下猛药:“虽然我是不会将紫瞳害死,但别的人我可不敢保证了,人在嫉妒的时候会犯糊涂,可是什麽事都能干出来的,即使不会让紫瞳致死,只怕也会折磨他。这个,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才希望紫瞳能够早点离开东宫,这样一来,我们也解脱了,紫瞳嘛也不会受委屈,一举两得……”
元文博听彩衣说到会有人折磨紫瞳的事,再联想彩衣说後宫争宠的残酷现实,心内确实立时升起了些微的担心。
彩衣观那元文博不语,明白自己的目的多半已达到,於是便轻叹了口气,道:“三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转东宫了,免得太子殿下发现我到您这儿来了影响不好,只我说的话还望殿下多多挂怀,为我等作主。”──保护彩衣的侍卫是隐在暗处的,所以元文博只道彩衣是偷偷过来的。
却说元文博此时心头正乱,见彩衣要告别,自是同意,於是便吩咐人送他出去,而他……现在要做的自是好好想想,理清心头的纷杂。
“喂!小鬼,看著这些红绸是不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啊?”
青言从树上跳下来,站在蓝墨身後问。
彼时蓝墨正咬著唇默默地看著东宫里众宫人忙碌地布置元文昊与紫瞳成亲事宜。
最近东宫别无其他大事,是以元文昊的成亲自是成了最值得一提的大事,众人每日里谈的最多的也是此事。
蓝墨对青言不时从自己身边“飘”出来已经从最一开始的吓一跳变成见怪不怪了,所以此时见青言又从自己身边“飘”了出来连头都没转一下,只顾著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青言看蓝墨没有回答自己,但看那小鬼的情绪不对,不由又开了腔,道:“你要真喜欢太子,你得跟他说才行啊,否则你在这儿站一辈子他也不知道你喜欢他。……”
“你真罗嗦嗳……”青言的话未完,便被蓝墨白了一眼打断了,蓝墨说完这句话没管青言的反应又接著看那大红喜字去了,只留下恨铁不成钢的青言立在那儿叹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说起来,青言也就是在蓝墨面前才会变得无法控制喜欢罗里八嗦,平常跟其他人是基本不说话的,所以青言在蓝墨的脑勺後挥了挥拳,以示自己的不满,谁知事情就是那麽凑巧,蓝墨这时正好看了差不多了,正想往自己住的地方转,於是电光火石之间青言那拳头就上了蓝墨的鼻子,蓝墨哪里禁打,当下就哎哟一声躺到了地上,青言瀑布汗,看到有宫人因为听到蓝墨的哎哟声看了过来,怕引人注意,当下便拎起蓝墨“嗖”的一声离开了昭阳殿大门口,只余宫人彼此相询:
“兄弟,刚才你看到有东西晃过去了吗?”
“还别说,好像还真有东西,就是……没看到……”(那你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姐姐,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哎哟’了声,朝声音的方向看也没看到什麽,这是怎麽回事啊?”(这是一位听到了声音才看的,不过那时青言早带人走了)
“妹妹,宫里怨气重,听到看不到的灵异事经常有,习惯习惯就好。”
却说这边。
青言带著蓝墨轻松晃点了一群人後,到达他的住处──枫染居,这才将被他捂住了嘴不停踢打他的蓝墨放了下来。
蓝墨被他拎在手里一路疾奔,本来便因鼻上中了拳头有些眼冒金星,经这一路疾奔,早已成了七荤八素头昏脑胀,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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