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瑔愣了,沈夙生步子迈了出去,风瑔被迫跟上,自己傻乐,走着走着,又靠近了些,凑到沈夙生旁边低低的笑:“其实我也不喜欢。”
沈夙生看他一眼,勾着唇笑了。他的小白菜受了那么多苦,终于能开开心心的笑了,所以,他也很开心。
风瑔又说谎了,那其实是他抑郁最严重的时候,风母强迫他去照的。他把自己单独关在房间里,已经很久没出过门。杜绝社交,疏远亲友,悲观绝望,整夜失眠。害怕光,害怕声音,害怕人。他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壳子里,并且没有多余的力量竖起坚硬的刺。他沉醉于日复一日的黑暗与寂静,枯坐着,和时间打交道。照相的时候,他面无表情,摄影师让他笑,他笑了,那笑容灰败。他无数次看见父母在客厅里盯着他的照片哭,他漠然的感觉不到疼。他有错吗?他没有。他该死吗?他不该。他才不会去死,也不会好好活着让大家都解脱。
可现在,都好了,不是么?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总会坚定的走下去。
☆、第十六章
“咳,那什么,你让我坐哪路车来着?”风瑔在车厢里摇摇晃晃,越走越觉得不对,赶紧打电话求证。车里人声鼎沸,他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吼。
“你现在在哪儿?听听广播上下一站的地名,听清了告诉我,在下一站下车,不许乱跑,等我来接你。”
车上又吵又挤,热一身臭汗,心情也躁,上哪儿听清去。正巧有人在他背后叽叽喳喳的,也不老实站着,说到兴起甩胳膊,扭身子的各种嗨。风瑔被她碰了一下又一下,看对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不想骂她,她还变本加厉了,周围的人都皱着眉,她也不会看人脸色。风瑔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你有病啊,在这儿耍流氓啊!你就算再碰我一万下,我也对你没兴趣!”
车厢了静了一瞬,听清了地名,风瑔赶紧告诉了沈夙生,挂了电话,风瑔冷着脸站着,向外释放着低气压。那小姑娘自知理亏,拉着同伴另找了地方站着。车里空间有限,一车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不知道又是谁碰到了风瑔的腰,他忍,紧接着又被人碰了几下,不疼,也不能忍。风瑔冷笑一声:“你也想耍流氓?”
那年轻小伙梗着脖子:“我可是男的!难不成你是女的?”
“所以说你男女通吃更恶心。”风瑔没个好脸,提高了音量,“还有谁想耍流氓?”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默默退了些,给他腾出块地儿,他落得轻松,闭了嘴,看着窗外。
到站了。风瑔一下车,车厢里的气氛顿时缓解不少。车上的人透过窗户看见有个男人朝着风瑔走过去,伸出手来似乎要拉他一把。众人猜到了结局,纷纷摇摇头叹息。然后看见风瑔笑的跟朵花似的自己黏上去了。
……
众人:这一定是在做梦。
沈夙生对风瑔坐错车的事不予评论,上了车,风瑔由着沈夙生给他系上安全带,突然问:“我是不是很笨?”
沈夙生沉默半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风瑔愣,随即炸毛:“啊——可我是玉啊!是玉啊!”
沈夙生:“……”
车子在沈夙生家楼下稳稳停住,风瑔深吸口气,下了车。
沈夙生笑:“放松点。”风瑔绷着脸,点点头。等他停好车,跟着他上了楼。
风瑔是被沈夙溪请到屋里的,看着她和沈夙生颇为相似的脸,他莫名的安了心。他在沙发上坐下,沈夙生问:“爸妈呢?”
沈夙溪指指里间。
沈夙生冲风瑔笑一下:“等我。”说着走了过去。
风瑔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沈夙溪一声轻笑才拉回他的注意力。他看着沈夙溪,对方坐在他对面,笑容灿烂,这场景似曾相识,他呆呆的,也笑了。
“准备好了?那我开始了。”沈夙溪脸上突然没了笑影,“我是沈夙生的妹妹沈夙溪,他现在不在场,我来替他把把关。”
风瑔的心揪起来,开始?什么?□□?下马威?勒令他们分手?想到这儿,风瑔手指扣着沙发,大气不敢出。
沈夙溪清清嗓子,用公式化的语气说:“沈夙生,男,29岁,身高185c,硕士毕业,目前在xx公司担任ceo。还有疑问吗风先生?”
风瑔愣了:“哦……”
沈夙溪面无表情:“该你了,风先生。”
那天的记忆慢慢变得鲜活,风瑔渐渐放松,和记忆中的自己一同回答:“我风瑔,男,28岁,身高180c,三围……”
沈夙溪适时打断他 :“工作?”
“目前没有,不过我会努力的。”
沈夙溪没什么反应,继续问:“有什么不良嗜好吗?抽烟,酗酒之类的?”
“绝对没有。”风瑔笑。
沈夙溪又问:“平日里喜欢干什么?”
风瑔掰着手指头数:“很多啊,跑步,打球,助人为乐,劫富济贫,那什么,见义勇为算么?”
沈夙溪终于笑了:“算。”她掏出个本子,在“印象”那一栏里打了个“√”,“很好,经我认证,你合格了。”
“这么简单?”
“我妈说了,当沈家的女婿资质自然要过硬,你嘛,反正是当儿媳妇,长得顺眼就成。”
“……我什么时候上岗?”
“别急,正要说。”沈夙溪清清嗓子,“经我认证,你已合格,即日上岗。请携身份证、机票、签证等重要文件于明日上午9:00抵达xx机场,搭乘xxx飞机飞往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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