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缜密极端冷静是不用提了,布局能力出众是根本没得说的。面对的是圣兰顿那样敏锐聪明的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艰涩——她独自在意大利,希瑞尔这边能给予的支持除了些情报就基本没有,也就是说,一直是她自己在根据事态变幻不停选择入手点切入口,应变能力与窥探谋划能力绝对的优秀。智者的潜力妥妥的。
尤利西斯一直缺智力领域的领导者。如果能吸收她自然好,如果没法说服人家,那也没办法,希瑞尔都觉得凭着她现在的处境还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已经是种奇迹了,她要真铁了心完成合约便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也是情有可原。
再怎么说,这里的事先放放,希瑞尔终于可以把目光投向整片欧洲大陆。
暗营真正开场了。
*
灰鹞最近很不好。佣兵这职业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行当,雇主卸磨杀驴杀人灭口的次数也不是一回两回,哪一回不是死里逃生?
但他现在的感觉,甚至觉得就此死了也比保守秘密来得好。
他不是怕公爵阁下或者阁下的敌人对自己不利,他怕他保守不了秘密。公爵对自己与妹妹都有大恩,当时老板交予他任务时,他二话不说就跟随来了英格兰,未尝没有报恩的意思在。所以只要想到有可能因为某些未知情况会背叛阁下,他就觉得难受。
原本,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去了解是最好的选择,偏偏整条线索以及线索背后的真相都是他亲自在调查,搜集信息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阅览,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悲剧了。
“当时参与调查的人员都完好,并没出任何意外,除了其中一位因婚姻调出特别行动部门一位工伤离职外,其余仍在原有岗位上。”银月公爵及其夫人意外逝世的事件,英情局怎么可能不建立档案并参与事件的调查,而灰鹞所要做的,就是基于当时的这桩case,“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所以这里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些人当时或许是调查出了某些东西,但肯定被有心人蒙蔽或者误导过,以至于他们不知道手头的资料有何等重量。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就是幕后主使放过他们的极大部分原因。”
灰鹞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没有在安全科的档案处发现当时的记录,查到秘情科,才找到档案文件的名字,但是我对照您给我的资料,发现细节处有出入,不难想象那里的记录已经被掉包过了。”
他抿了抿唇:“接下去的详细调查我已经整理成册,您可以看看……结果还没锁定,但我已经列出最可疑的……名单,您可以看看。”
公爵略过所有的描述,将文件直接翻到最后,在那几个名字前扫了一眼——灰鹞无法描述他此刻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嘲讽,又像是释然。
“这些家族……”
“继续查。”俊美如神祇一样的人把视线抬起来,连灰鹞都很克制才面前忍住打寒颤的冲动,“尤其是赫克里多姆亚与博朗曼。”
听清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灰鹞已经面无血色。
“一个是女王的鹰犬,一个是王室的亲家,很有意思,是不是。”眼前的男人把文件合上,看上去还是那么从容淡然,“民众永远是最好欺骗的群体,真正相信王室只是国家华美虚荣的妆点,没一点实权?笑话。”
讲着这些各国高层心照不宣却不为民众所知的秘密时,他的语气随意自然得跟聊聊天气没什么两样:“王室在议会掌握的权利比你想象得还要多的多。因为总有那么几个家族是为王室所控制的,他们是陛下最忠实的仆人,唯一的秘密,大概是在你继承王位前,你都不知道王座之下的,究竟是哪几个家族——我们伟大的女王,显然比她温和无为的父亲更要善于利用资源。”
赫克里多姆亚就是这样的家族……至于博朗曼,灰鹞很清楚,现任英国的王储妃就姓博朗曼。凯瑟琳·博朗曼。
那么幕后黑手是女王?
“当然不是她。”公爵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她花费这样大手笔想要瞒天过海得——究竟是在替谁掩饰!”
到底是谁!谁有这么大的分量能叫女王都为之收场!外祖父一直不曾对他诉说的秘密又是什么?为什么老伯爵会觉得隐瞒他比叫他知道更好!
方向线索清晰了,但也可以说又模糊了。但谁都知道,接下来要调查的,不是很容易就调查得清楚的。灰鹞稍许松了口气,因为有其余事出现,他在这里的调查可以稍微缓一缓。
暗营预选开场,灰鹞以及众位同僚跟着雇主一起观看。
——“您从一开始便知道欧洲预赛选拔的主场会在英国?”越跟这位阁下接触,灰鹞越觉得不可思议。心态一降再降,至少现在面对着他时,说的话做的事再小心翼翼不过。
“猜的。”话是这么说,而实际上就算是猜测,希瑞尔敢据此作为,就代表当时猜中的几率也极高。作为一个可以从智商上碾压大部分人的存在,他在与道格拉斯交谈中所获取的信息,比道格拉斯本人所能想象的还要多得多。相较于这些,其实希瑞尔对尤利西斯透露的内容还是有所保留的。
灰鹞并不是个好奇心太强烈的人。做他这一行的,都知道好奇心过重绝对是个致命点。佣兵是最好用的工具,但工具一旦有了自己的心思,对主雇双方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所以他很清楚话题就该在这里断掉,他只需要按照雇主的吩咐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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