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弯腰吸着n_ai茶:“别傻了,我已经看见上面的菊花了,要不干脆我翻个面你就当它是正面吧?”
“怎么可能。”李枳说着,心道:老天又和我作对?到底是哪一面?
他本想好好站着,可奇了怪了,他怎么也看不清那枚明晃晃的硬币,于是只好蹲下。
还真是反面。
“我日。”李枳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动弹,心说凭什么,这都俩月了,凭什么关黄煜斐这么长时间,牛轧糖都要吃完了。
他并非没有勇气和耐心等待,他是不想接受黄煜斐为了他这个人,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他没法那样没心没肺地甘之如饴。
宋千从塑料袋里抽出一杯冒着凉气的n_ai茶,递给他,道:“走吧?封建迷信个鬼啊,把钱捡起来,给你加了仙草和芋圆。”
李枳说:“我以后只喝原味,三分糖。”
宋千不以为意,咧着嘴笑他:“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家小少爷喜欢喝原味少糖,他这是喝习惯港n_ai了吧?什么丝袜n_ai茶……”
李枳咬着没拆开塑封的吸管,不说话了,像叼着一根苇草。
宋千闭了嘴,心想,坏了,不会真说中了吧。
巡演最后一站是重庆,收官那夜大家都喝疯了。几个追着他们全国跑的铁粉嚷着要让主唱请一顿,宋千这种老好人倒也乐得热闹,新粉旧粉只要留到最后,全部拉上,百来号人在一家串串店外面的露天桌椅上折腾了一夜。
白酒兑雪碧,俗称土炸弹,用五百毫升的啤酒杯,一个劲往嘴里怼。李枳不喝,就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咬着根西蓝花串串,看宋千脸上如何被川妹子印上几个热辣的红痕,并无诚意地哭喊着“阿翔原谅我”;看陈雨浓如何高举着酒瓶被几个看起来很基的小伙子抬过头顶,明晃晃灯泡下,称王称帝称大姐头;又看叶沧淮如何一反常态,搂着气定神闲吃酸辣粉的赵初胎撒酒疯,说老子终于有房了,花自己钱,终于能娶你了,回头告诉你哥,我他娘的,真不是骗子……
云云。
而李枳自己,就跟完全不相关似的,他不但不碰酒,他还不说话,就抽烟,一串西蓝花有两块,他签子咬了半小时。有姑娘凑上来,也有小伙,确切地说,是有很多。他们说什么,李枳就听什么,但他一句也没听清,他们要他喝,他就接过杯子,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工艺品似的攒了好几排。
然后看着它们被喝高的谁谁谁一杯接一杯地捞走。
渐渐地也就没人上来讨没趣了,宋千潦倒在姑娘堆里,哑着使用过度的嗓子地给他圆场:“你们吉他手小哥儿,他是个,大社恐!手下留情别折腾他啦。”
李枳就默然地笑,夹着烟走到路边,看街对面的理发店亮着粉红灯光,不时有男人在门口停下摩托,懒散地推门进去,有女人出来迎,门里的艳俗fēng_liú逸出又合拢。
夜里小风把人吹得挺舒服,他打开背包,从钥匙串里拎出金灿灿的那把,握了一会儿,握得烫了,忍不住放在脸上磨蹭。
他想:社恐还真是个好借口,我社恐一天,我就可以这样坦然地接受失败的自己一天。
他还琢磨,不住地琢磨:我太想黄煜斐了。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他们在山城留了四个日子。或许是婚期近了,又或许是因为喜欢这座城市,“经纪人即随队保姆”赵初胎非常兴奋,专栏更新也不管,拉着好闺蜜陈雨浓逛遍了各个商业区。
“南方姑娘就是骨架子小,这儿的m码,在我们那儿只能算xs,今天晚上不吃火锅了。”她掐着腰,跟陈雨浓这样感叹,俩人都是鲜丽的吊带短裤,人字拖踩在随处可见的石阶上,让人感觉到夏天。
而叶沧淮就在一边默默跟着付钱,满脸溺人的样子,连宋千都忍不住去调笑几句,现在就这样了,要真成媳妇了该怎么宠呀。
赵初胎就弯着一双桃花眼笑:“我还得仔细想想,怀孕之后让他怎么宠我。小叶你自己也考虑考虑啊。”
叶沧淮应着,脸嘭地就红了。
这些李枳也看在眼里,他思路有些跳脱: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哪怕不是大家闺秀,就是个和赵初胎一样的普通女孩,开朗点温柔点,那我跟黄煜斐就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吧?
他又不无悲观地反思:老婆经常做的事,做饭,做家务,张开两腿z_u_o爱……还有全心去爱一个男人,我都可以很好地做到,但我还是不如女人。我不能领证,不能带出门,也不能给他生孩子,这是我们两个人再努力也完不成的事儿。
要跟我堂堂正正在一块,他就得受罚,还是一个人受。
所以,即使再见之日确定,李枳仍会感到委屈和羞惭。何况并没有。
干脆不琢磨了,握着土豪金的定情信物——倘若黄煜斐确实是这个意思——然后继续心心念念耿耿于怀好了。
八月的第六天,一行人到了青岛。
风风光光的婚礼过后,就是沙滩派对。叶沧淮家里在当地好像有点门路,直接给他们租了一大片海滩,啤酒海鲜成山地堆着。菩萨果随便演了几首曲子调动好气氛,大家就轰着新郎官下台开始狂欢。大音箱放着复古迪斯科,一群人老大不小,还尖叫大笑着互相淋着啤酒,在沙子和潮汐上滚作一团,夏夜也开始燃烧。
“如果说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还给我,”远处这样唱着,“在你身上也没有用,我可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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